青阳又恢复成小学生抱泥像的姿势,可可爱爱,嘴里说出的话却极为深刻:“依赖神灵,人是不会进步的。想想看,农民想要五谷丰登了,不研究如何照料、改进粮种,只知道求神拜佛;病人生病了,不知道去医馆找大夫,大夫也不知道Jing进医术,只知道给神烧香……”青阳话锋一转,翻了个白眼,“神灵也不想养巨婴的好吧。”
就好像小窄巷一样,青阳从未鼓励人们信仰神明就能获得一切,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份工作的机会、让孩子们有学习的机会,至于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最后结果什么样,那还是得靠自己。
青阳道:“修行本身就要求超脱凡俗,只有像这样邪道作祟、伤人性命的时候,我们才会出来制止,平时基本都是追求自己的成仙路。”青阳不禁长叹一声,“要赶在死前成仙,时间可太紧迫了……”
康熙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动。
听这话的意思,这位青阳大师并不准备多干涉俗世之事,那他原本打算让青阳大师多劈几次,看能不能疏通黄河的想法是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大师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一来他也不希望自己臣民变成只知依赖神明的巨婴,二来,如此,这些超脱凡俗的高人,也不会影响大清的统治。
康熙心头百般心思一过,再回头想要去找祖母的时候,却失望的发现,时间已过,他眼前的一切又恢复正常。
但他的心意却反倒因为这扇新大门的打开,而更加坚定。
没错,软弱与沉湎过往,对于未来毫无帮助,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康熙情真意切地对青阳和绝心说:“感谢二位大师的帮助,也感谢青阳大师令朕与祖母跨越Yin阳,得以再有一见的机会。作为报酬,朕会从府库调来纹银五百两,捐予这位高僧的寺庙作为香油钱,另调纹银一千两,捐予青阳大师的道观,作为香油钱。”
赵公明本来还靠在马车边,踩着魏忠贤,闻言:“?!!”
多少??
康熙在青阳面带震惊的注视下,厚着脸皮面不改色。
他穷哦,是真的不富裕。之前抄差凌普、秦淮贪吏的钱财,还得投还给各地的建设,不论是赈灾还是修建堤坝等,都是一笔巨款。
青阳肝是肝一座道观,绝心肝是肝一座寺庙——以及欠青阳的巨债,而康熙肝,那是肝整个江山……
看看青阳大师刮油水的本事吧,这有一万一就有二呢?不行不行,这个价格不能定的太高。
康熙心里打着小算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祖母其实根本就没离开,孝庄就一脸空白地看着康熙的后脑勺……
让她算个账啊,太子的命,值黄金百两,救一次灾,值纹银五百两,所以加减一下,她孝庄拢共就值纹银五百两???
这都不是因为孙子太抠而感到丢脸了,她孝庄不服!
原本她还想今夜托梦康熙,告知孙儿真相,以及一部分商业机密,现在她不了,活该被刮,怎么的也要刮回她应有的价值吧!
赵公明还在旁边啧啧:“看看啊,这就是人性。祖母拢共就这一个,儿子有那么多,老祖母生子养孙尝百苦,孙儿只要床上爽一下。儿子值黄金百两,老祖母值纹银五百两,这什么孙子,还不如咱们小金贵对待他师祖呢,就连对待我们也比不上啊!”
孝庄:“……”
孝庄在观里,是见过青阳住的寮房的,即便翻修了以后,也半点没变宽敞,里头只一张单床、一个蒲团、一盏油灯。比起偏殿就已经是贫富差距,比起主殿那就更是天差地别。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青阳这苦己不苦神的态度,顿时令康熙这个亲孙的行为变成了一根根扎心的刺。
另一边,青阳也震惊完了,张口就说:“和尚的五百也归贫道啊,他欠贫道的银子还没还呢。”
本来因为儿子赏银而心情复杂的绝心:“……”
康熙和众皇子:“…………”
不愧是你啊,刮油水的恶鬼。
唯有赵公明喜上眉梢,猛的一跺脚:“我就说呢,到这出我才明白了,我们小金贵就是聪明!原来是早预料到了这皇帝抠门,才多带一个和尚,多一个和尚多一份银钱嘛!”
全身都埋土里的魏忠贤:“……@#¥¥#@”
青阳谦虚:“低调,低调,一般Cao作。”
“嗯?”康熙这会已经看不见鬼神了,见青阳对着空气压手,“大师这是在说什么?”
青阳毫不脸红:“都在夸贫道这次的义举远远不止纹银五百两。”
康熙:“……”
康熙若无其事地转头:“啊大师,那我们现在来聊聊怎么处理这个魏忠贤吧。”
按照康熙的意思,魏忠贤胆敢伤害太子,即便不能千刀万剐,也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青阳已经淡定地当面捣鼓起超度了:“圣上大概不知道吧,地狱的详细情况?”
“都说地狱有十八层,这十八层,是按照受刑时长、轻重等级排列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