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拆装饰柱的Yin兵们:“……”
罗睺面不改色,顶着Yin兵们的目光仿若无事地下楼:“本尊也去。”
青阳不知道自己的寮房里凭空多了一张魔祖的床,看罗睺跟来也没说什么,只单独叫了陈圆圆一同去八相寺。
绝明路上就在啰啰嗦嗦地讲,自己和师弟怎么攒钱,本来规划剩下的银子可以给张老爷子也添置一些衣物,还绰绰有余,哪知道遇上这种事。
青阳到了地方一看:“……这是镀金啊?”
几个工匠打扮的汉子霸道地占据了八相寺的院子,脚边摆着几个瓦罐,里头是金色的涂料。
陈圆圆幸灾乐祸地扒在绝明耳边:“臭和尚,叫你老来度我,这叫一报还一报。你被骗啦!这涂料里半点金子都没掺。”
绝心好歹也当过皇帝,自然识得出这骗局,只是他与绝明所修之道,只可为善不可为恶,面对这群毫无修为的骗子,只是一味地讲经说理。
青阳看得牙都酸了:“——圆圆,上!”
陈圆圆脆声笑着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
打从青福酒楼上下被她整治得安安稳稳以后,她多久都没有机会出手?青阳每次出门又光带鳌拜不带她,陈圆圆憋了许久,变着法儿地将各种新钻研出的鬼迷心窍的手段往这群骗子身上使。
骗子们的惨叫痛哭声中,罗睺两眼发直:“……”
不是怜悯骗子,他是人在八相寺,心还在寮房二楼,努力思考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塞进去。
青阳叉着腰对绝心说:“你之前拉四阿哥、太子入梦,不是蛮能的吗?怎么这回又不重拳出击了。”
绝心合掌:“拉四阿哥入梦,是为他除祟,拉太子入梦,是为黎民百姓。但这些工匠,只是普通凡人,重……重拳出击有些过了。有违我二人所修之道。”
“??”青阳匪夷所思,“自卫哪里过了。照你们这样,是不是以后有个歹徒拿着刀冲进来,你们也跟他讲经说理啊?”
青阳感觉这俩和尚是把路走窄了,那重拳出击,也不一定就是恶事,指不定能让这些工匠改邪归正呢?
一旁被迷了心窍的工匠头子爆发出一声长长的泣音:“呜呜,佛别不护我……”
众人的注意力被工匠们拉去,陈圆圆一身凌空纷飞的道袍也渐渐恢复平静,显然是结束了幻境。
几个工匠早被吓哭的涕泗横流了,眼睛睁开,腿还软得站不起来,索性就顺势一跪,对着绝明和绝心合掌的合掌,磕头的磕头:
“呜呜!我知道错了,不该骗佛!”
“大师啊,求求您跟佛祖说说吧,佛祖慈悲,不要遗弃我行不行?刚刚有个特别恐怖的女鬼来纠缠我!还说佛不护我了……呜呜,佛不会那么残忍的对不对?”
“我……我知错了,我愿意和兄弟自掏腰包,替贵寺将所有的佛像、菩萨像都镀一遍金,这次是真的……”
“看见没有,”陈圆圆极为得意,她的Yin气也使得极有分寸,只让工匠产生幻觉,却没开Yin眼,“说道理不管用,有用的还是拳头。”
青阳看两个和尚不开窍的样子,不禁叹气:“要不,你们试试,请虎溪尊者分神吧?”
上次那个优昙和尚,给青阳留下的印象还是蛮深的,感觉是那种喜欢重拳出击的人……说不定能帮两个和尚拓宽一下路子。
想到这里,青阳忍不住挠头:我不是个道士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和尚怎么开窍Cao心??
绝明不好意思地说:“不好吧……我们的寺庙太小了,怎么容得下尊者?”
“什么尊者。”罗睺的心刚从小二楼收回来,就听到绝明这句,立马不悦地道,“当初青福观只一进一出,本尊都没嫌它小,怎么,他区区一个尊者,还敢嫌小?”
罗睺越说越不高兴,将袍角一撩,直接坐在石凳上,敲着桌子催促:“请!现在就请。本尊倒要看看,他虎溪尊者能比本尊还讲究?”
“阿弥陀佛……”绝明念了句道号,赧然瞅了魔祖一眼,带着几分对不起优昙宗主的愧疚,颂念起《元虎溪尊者优昙普度大师莲宗宝鉴》,请尊者分神。
西方极乐净土。
优昙正和降龙罗汉下棋,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请神,本能地皱起眉头:“怎么又是这人?”
“干什么,不要想悔棋啊!”降龙罗汉抓着蒲扇,眼睛直盯棋子,整个身子都要扑棋盘上了。
“我都要赢了,悔棋做什么?”优昙理了一下纯白的僧袍,坐得端庄,“还记得上次我说的那个绝明和尚吗?”
降龙罗汉都不禁抬起头:“和道士混在一起,拿魔祖当令箭的那个?干什么,他又请你?怕什么,总不可能魔祖又在吧?”
“……”优昙听着那边传来的“魔祖说,您要是不来,那就是比他还讲究”,微笑渐渐扭曲,被他的手搭着的棋盘,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是啊,又在。也是见了鬼了,头一次遇见佛门弟子拉道门弟子做靠山。
伸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