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质般的性子被人瞧的透透的, 傅随自然也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温暖少年的滤镜碎成渣子, 他就像是一条Yin鸷的毒蛇, 时刻准备逮着人咬上一口,注射.毒.ye。
“你说的我听不懂。”罗槿站起身手撑在桌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生怕遗漏任何情绪。
傅随即便是如今的情形也面色如常,一副好戏即将上演的眼神, 恐怕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们还真不像,小罗槿总是傻乎乎的, 还怪可爱的。”傅随细长的指尖点在玻璃描绘着他的模样,从眼睛开始画, “尤其是你的眼睛,清澈而又通透, 轻而易举便能看出心里想着些什么。”
“你是想问华砚他是谁?”
罗槿的瞳孔因心惊微震,随后不到两秒轻哼一下, 坐回到了椅子上,双手环住地望着笑意盈满的他,“是又怎么样!还有, 你说的那个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相往往掌握在他人的手中,只因他不是愿意猜,而是不敢继续往下细想,触摸到了底部将是一件可怕到接受无能的结果。
罗槿寻求的仅仅是一句否决他所有猜想的话语。
“你说华砚他喜欢你吗?他喜欢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灵魂?”傅随唇角轻启。
罗槿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语气不容人质疑:“那不还是我吗?”
“当然是你!我原本以为只有我是个疯子,没想到华砚他比我更疯?”傅随疯癫的笑着,握紧拳头捶了几下桌面,抬头看看坐在对面的罗槿,“你们接吻时,他难道就不觉得诡异吗?他对着还.硬.的起来吗?”
罗槿猩红着眼瞪着他,怒吼道:“傅随你他妈说什么呢?”
傅随可不管猜的是不是真相,只觉得畅所欲言的感觉十分的爽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他不好过,这对小情侣也一起不好过吧!
毕竟被人记恨的感觉好的不得了,一想到他们因为自己的一言之词就此分离,傅随的两颊不禁晕起一丝病态的红色。
“怪不得我处心积虑的讨好他,他也不为所动,原来最爱的人是自己啊!”
“他如今还真得偿所愿了,老天爷对他不薄啊!”
“你说是不是啊!小罗槿?”
傅随尖锐的嘲讽萦绕在罗槿的耳旁,好似有种名为心脏的器官停止了跳动,手脚冰凉的好似泡在冰水中,紧接着一盆透心凉的冷水从头淋到脚。
傅随的鬼话罗槿信了七八分,从前忽视的小小细节此刻在脑内爆炸,一声比一声响的轰鸣声炸的人晕乎。
“想拆散我们也不会找好一点的理由,你以为我会傻不愣登的信你的鬼话?小爷我智商起码甩你八条街,就你这把自己作进监狱无期徒刑的本事,我是学不来的!”
罗槿心里头想着些什么,傅随心里跟明镜似的,恼羞成怒的模样不过是引入发笑,妄图以为反驳就可以无视所有,不过是异想天开。
“信与不信随你,我无所谓,只是希望有事没事来看看我,让我听听你们是何等的笑话。”傅随低头摩挲着指尖,把一切当作是笑话来看。
“那可就劳你费心了!”罗槿逐字逐句的念完这句话,收回了拍在桌子上的手,转身离去。
一出了监狱所,不久前的嚣张气焰全权消散的不留踪迹,强撑着的身体仿佛失了力气,无力的靠在大树下,伸出手想抓住刮来的一阵大风。
不过是徒劳无功。
罗槿仰头望着树叶分割的细碎光块,清澈的眼睛是盛满了迷茫,傅随不久前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徘徊。
他有一瞬不知如何面对华砚了,真相像是一座矗立在他们之间的大山,不除去终日难安。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永远藏在心里不透露出半分,端的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它不存在就好。
扎在身上的刺总有一天会拔去,他只要熬到高考结束,亲口听他说。
……
最近这段时间罗槿不知怎么了,总是看着华砚出神,眼神里透露出的难以置信、迷茫和无助,有时候叫他也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夜色朦胧的夜晚,华砚和罗槿走在人流不多的小道上。
“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华砚拢紧罗槿的衣服遮挡寒风,冰冷的手揣进兜里像进了块冰,冻的他的手温度也低了点。
罗槿挑眉:“有吗?”
“总是两眼无神的望着某个地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罗槿每次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失神,华砚想问清是什么回事。
“我能有什么事?”罗槿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抿起嘴笑了笑,“我只是在想罗家。”
罗槿最近总是失神的望着某个点,从前忽略的大大小小的细节忽然放大了很多倍,一下子要接受全部,他做不到,但会慢慢试着接受。
只是在面对华砚,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耳廓不禁绯红,这人怎么就这么大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原来都是真的。
夸他的时候连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