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墨起的较平时稍晚了些。她今日挑了身茶白色的衣裙穿上,拿着脸盆出了房间。
雪已经停了。文成和薛氏夫妻俩起得早,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全部铲堆到了一处,这会儿文成在喂牲畜,薛氏则在灶房里忙活早饭。
“墨丫头起来了。”薛氏正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粥,看见文墨,放下勺子就要给她倒热水。
文墨忙把盆放在一旁的木墩子上,用案上干净的抹布包住炉子上铜壶的把手,提起来往盆里倒,“娘,我自己来就好了。”文墨有些汗颜,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被老爹老娘当做小孩子宠,恩,这种感觉,还真t的幸福。
“娘,我洗把脸过来帮您。”文墨端着盆往回走,看见文成已经忙活好了,就笑眯眯的喊他,“爹。”
“哎!墨丫头起来了。”文成老实的脸上漾起开怀的笑容,“赶紧回屋洗脸去,一会儿水凉了。”
文墨笑着点点头,回屋洗漱去了。
洗好脸,梳好头发,戴上厉泽昨夜才送的玉簪和耳坠,文墨照了照镜子,从妆匣里取出自制的眉笔耐心的画了个眉毛,看了看匣子里的各色口脂,想想还是作罢,等吃完早饭再涂吧。
“阿泽好像回来了。”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文成像是才想起来开口说了一句。
薛氏一听,十分惊喜,“阿泽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看见了,那咋没把人喊回家吃饭呢!”说完连筷子也放下了,急匆匆的起身,“我去他家里看看,这孩子回来家里冷锅冷灶的,你这老头子也是,怎么不把人叫回来呢!”
“你看你,倒是听我说完啊。”文成也站起身,拉住薛氏让她重新坐好,“我是说好像回来了,好像懂啥意思吗?”
“我开门的时候看见咱们家门口有马蹄印子,是从阿泽家的方向往镇上去的,我特地去阿泽家看了看,他家门锁着的,但马蹄印也是从他家门口开始有的。”文成喝了口粥,咽下去才又接着说:“所以我才说阿泽好像回来了,但也保不齐是他姐姐家那边的人有什么事过来。”
“哎!”薛氏重重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阿泽这孩子当初是为了咱家老大才有这么些麻烦,他一日不回来我这心里就一日不踏实,等吃了饭,老头子你再去看看,是不是阿泽回来了,要是他回来了,你就把他叫到家里来跟咱一起过年,他一个人多冷清。”
文成自是老实应下了。文墨听着爹娘说话,默默吃饭没有开口,只是耳尖却悄悄的红了起来。
吃完饭,薛氏把麻利的把锅碗瓢盆刷洗干净了,催着文成去厉泽家里看看。文成跑了一趟,家里还是没人,薛氏这才摆手作罢,只是心里到底记挂着厉泽回来这事,三不五时的就走到大门口看上一眼。
文墨吃完饭回房间擦了薄薄一层口脂,嘴唇如雨后桃花一般更显水润娇嫩。
“娘,面要发多少呀,您过来看看。”在薛氏第三次往门口张望的时候,文墨终于忍不住开口叫她。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要发面蒸馒头,要一直吃到过完年初五。
“来了。”薛氏应了一声往灶房而来,“哎,墨丫头啊,你说是不是阿泽回来了啊?”薛氏叹了口气,Cao心的不行。
文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拿着葫芦瓢从面缸里挖了好几瓢面粉倒进面盆里,含糊的答道,“应该是吧,之前收到过厉大哥的信说是年前这两日回来,昨日厉秋姐姐也是这样说的。”
提到厉泽,文墨就不由得想到昨夜两个人的相处,顿时觉得脸颊发烫,红的跟熟透了的番茄似的。
“哎,多了多了,再挖回去两瓢。”薛氏说着话呢,就见自家闺女一瓢又一瓢不停地往面盆里舀面粉,面盆里都满的冒尖儿了,连忙出声喊停。“你这丫头!”薛氏把葫芦瓢从文墨手里接过来,自己动手把盆里的面粉挖了一些倒回面缸里,一回头看见闺女满脸通红,忙又放下面瓢,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把,然后去探她的额头。
“怎么了这是?发烧了吗,脸怎么这样红?”手在文墨额上摸了片刻,奇怪道,“摸着也不热啊。”
文墨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心里不停地默念,‘不要想,不要想’,可越是念叨,昨夜她跟厉泽接吻就跟放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越清晰,眼见薛氏摸摸自己的额头又要再次来探她的,又急又羞的跺了下脚,“娘,我没发烧。”
薛氏懵了片刻,逐渐有些反应过来闺女这是害羞了,至于为啥害羞,她心里明镜儿似的。两年前,小闺女就在自己跟前坦白过心事,眼下提起厉泽,闺女害羞了,还有啥说的。两家离得近,她对厉泽也放心,不过到底两年多不见了,万一人家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了呢。等见到阿泽那孩子,她跟老头子还得好好打听清楚才能再做打算。
第042章 做媒
日中(7—9点)十分,天气突然放晴了,和煦的阳光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文成清理完积雪搬了桌椅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薛氏和文墨母女俩把面发上了也洗了手坐过来,一家三口的清闲时间,喝茶聊天十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