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来到床榻前,望着男人双目紧闭的面容,“你,你这样是不对的,有病就要让御医诊断,才能将病治好,难道你不想早点想起自己是谁吗?”
刘御医:公主啊,其实失忆之症老臣是遇到过几例,可是从来没有治好的先例啊!
不过这回秀儿失望了,不仅男人没搭理她,就连原本已经很听她话的金金,仅管收起攻击的姿势,却还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刘御医他们,仿佛只要他们再靠近一步,绝对会直接扑上去,咬断他们的喉骨。
“你——”,第一次遇到这样油盐不进,完全当自己不存在的人,秀儿不禁有些委屈,自己好心好意救了他,人家反倒不感激,现在还给她脸色看,怎么说都有点不识好歹。
秀儿很想说点什么,可是目光触及男人那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所有的情绪都化成无声的叹息,她转头让刘御医他们先退下去,等男人愿意瞧病时再请他们过来。
此时在宫中,心巧并不敢放肆,特别是有御医在,不过她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气愤,这男人未免太不识好歹,竟然敢对秀儿公主这般无礼,要不是宫中规矩约束,以她的性子真想替公主骂一骂那蹬鼻子上脸的臭男人,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秀儿公主什么身份,还敢甩脸色给秀儿公主看。
听从秀儿公主的意思,心巧将刘御医他们送出去,然后急急忙忙回来,那么不识好歹的臭男人,心巧可不敢继续让他和秀儿公主单独相处。
心巧进屋,就听到秀儿公主在轻声细语哄着那头金毛猛兽,心中酸溜溜的同时,对这一人一兽的好感消失的差不多了。
在宫中长大的宫女多少有点傲气,更何况心巧是贴身伺候秀儿公主的,以秀儿公主在皇上皇后心中的帝位,以及秀儿公主的才情能力,她们这些侍女平时出去往往都高人一人,甚至于在那些世家贵女面前,真正做到不卑不亢。
“公主,您”,心巧一脸忿恨的想数落那一人一兽的不是,不过被秀儿公主的一个噤声手势制止了。
秀儿轻咳了下,让心巧到外面候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她能不了解心巧想说什么,下意识的她并不想让男人听到这些不好的恶言恶语,当然她并不能说心巧做错,心巧就和金金一样只是在护主,毕竟刚刚她是真的觉得委屈,心巧只是想替她鸣不平。
心巧欲言又止的望了秀儿公主好几眼,知道秀儿公主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只能闷闷的退出去,心中竟也有了和孙皇后一样的猜测。
秀儿公主不会对那臭男人心动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心巧猛地摇头,秀儿公主是谁,不是随随便便街边捡的臭男人,就能让秀儿公主动凡心的,一定不可能。
“你,能睁开眼,我们说说话行吗?”
心巧出去后,秀儿搬了个圆凳过来坐到榻边,她觉得这样静默下去不是办法。
而这时她派出去查男人身份的探子怡巧回来,秀儿暂时放弃和男人沟通的事,拿起探子带回的消息查看起来。
不大的纸张上只有寥寥数字,秀儿眉心渐渐拢起,“再查”。
“是,属下这就下去继续查”。
等人退出去后,秀儿侧头看向男人,目光有点复杂,她的人竟然什么也没查到,人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而现在这人似乎又忘记了自己的前尘往事,事情似乎有点棘手。
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男人,父皇母后是不会继续让其留在宫中的,那他和金金能去哪里?
秀儿没想到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这个问题,而不是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亦或者哪方势力准备深入皇室的棋子。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吗?那你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吗?或者你记得家中有什么人吗?”秀儿神色渐渐有些为难。
就在秀儿以为自己依旧得不到回应时,男人倏地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有了第一次的失态,这次秀儿窥见男人睁眼,立马眼睛移向旁边,不敢再与男人直视。
“皇宫,你现在在皇宫中”。
男人眸光微顿,明显对秀儿的回答不满意,“你是谁?”
“我、、我是这里的长公主,你可以叫我秀儿”,这还是秀儿第一次向人介绍自己的名字,并没有炫耀、摆身份的意思。
“嗯”,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周围的空气忽的有了轻微的波动,除了男人再无人发现屋里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男人双臂撑在身下的床榻上,坐起身来望着虚空,声如寒冰,“你是谁?”
秀儿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搞蒙了,特别是男人对着空气问出的话。
她很清楚屋里没其他人了,男人在和谁说话?
尘风幻化出一道虚影,气定神闲的坐在床榻右前方不远的圆木桌前,他并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勾唇笑道:“严墨,你打算做什么?你不怕到最后适得其反吗?”
严墨?他叫严墨吗?还有这人认识自己?
男人黑眸中寒光乍现,射向那道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