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的助理孙霄恭维的附和道:“白哥说的是,拿他当垫脚石都是看得起他,就郁行这样的业务水平,除了一张脸以外什么拿得出手,还有他那个性格,白瞎了这张脸,明知道顾总喜欢的是谁,他还偏偏上赶着爬床,真以为自己有手段,我呸!不要脸的东西,”
“也不能这么说,除了脸他还有死不要脸的Jing神啊,”白忱被奉承的心情不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鼻孔朝天的瞟了不远处的郁行一眼,他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的郁行。
郁行明白现阶段不能太过惹人注意,他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表现足够优秀说不定还能得到推荐机会,所以在接下来几天拍戏的过程中,郁行都把握着分寸,既不显得自己特别,又不会显得很蠢拖后腿,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他原本以为,平衡只要不被打破,就能平平安安的到杀青结束,郁行显然想多了。
下午在拍【蒋寻夜陷害苏慕白,当众受罚】这场戏的时候,群演手里的棍子可是实打实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蒋寻夜用偷来的青霜剑杀掉了师尊身边的小童子,嫁祸给苏慕白,意图师尊发怒,将苏慕白逐出师门,苏慕白一旦被山宗门除名,那么年轻一代中只有他能成为山宗门下一任的宗主,可惜计划被撞破。
虽然并未酿出惨案,师尊也于心不忍惩罚蒋寻夜,但是为了给山宗门的弟子教以规矩,罚了蒋寻夜三百杖棍,他的师尊也知道作为他门下大弟子,蒋寻夜在众多弟子中有着十足的威望,只要自己不在场,蒋寻夜受到的处罚必然不会太重。
郁行饰演的蒋寻夜跪在师尊屋外的院子中,面对门窗紧闭、不肯露面的师尊,蒋寻夜并未理解师尊的苦心,反而再一次因为心中的嫉妒和扭曲滋生心魔,这也是他性子真正开始转变的开端。
期待、希望、怀疑、绝望,郁行的眼睛有戏,微动作有戏,所有的表现都恰到好处,或许旁观者对这场受罚戏并不关注,但是赵昱却从郁行的演绎中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演技,不过这场戏还是NG了几次,原因不在郁行,而在于其他演员。
拍摄受刑这一类戏都是假打,要么演员会用替身,要么就是垫上垫子防止演员受伤,加上道具组、化妆师的配合,惨兮兮的样子就呈现在观众眼前,郁行的背上也被塞了海绵垫,但不知是道具组故意,还是经费问题,垫子实在是太薄了。
棍子落在背上,即使有海绵垫子缓冲,郁行还是感到被打的地方生疼,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双唇紧抿,牙关闭合,闷闷哼出了一声。
棍子第一下落下来的时候,郁行以为是群演紧张手滑,这种情况在剧组中时常发生,可是第二次结结实实打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在故意找他麻烦,导演没有喊停,他忍着疼继续表演,额间的冷汗和微微发白的脸色,给他的表演起到了一定的烘托作用。
“cut!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里好歹有你们的镜头,能不能做出一些表情?那是你们敬重的大师兄,不是路人甲,瘫着一张脸做什么?!重来!”
“停!棍子的角度再往上面抬一抬,要有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你们担心师尊会从屋子里看你们执行刑罚的过程,所以棍子一定要抬高,落下去也到力气大点,但是点到为止,甚至虚晃一下也可以,一边蛮骗师尊,一边维护你们的大师兄,懂我的意思吗?再来!”
“眼神!注意眼神!要不时的抬眼看向哪个窗户,表现出你们的心虚,两个人也可以有眼神交流,还有周围站着的人,你们不时木头人,做出一些表情,窃窃私语也行,不管你们说什么,要有个表演的样子,重来!”
NG几次以后,这条戏算是拍完了,但是郁行却没好到哪里去,天气炎热,几棍子下来整个后背都在疼,有些受伤的地方重叠在一起,又被海绵闷着,汗水流过,又痒又疼,还不能伸手挠。
郁行不是闷声吃亏的人,这场戏拍完以后,他特地去找了找他麻烦的两个小演员,两个演员年纪比他小一点,正值青春年华,很有可能是哪个小公司塞进来的艺人,在电影里能有个镜头都是难得的机会,何况是还有一两句台词的镜头,尤其是对于没有名气的小艺人来说更加难得。
第9章 夜戏
两位小群演年纪不大显然刚进娱乐圈没多久,青春洋溢的脸庞上还充满着对未来的希冀和期待,理想还没有被现实磨平,仍旧有着年轻人特有的高傲,郁行找到他们两个人时有一瞬间怀念过几年前的自己,到时和自己一样——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章华和郑文锐两个人蹲在树荫下面玩儿手机自拍,他们两个都是某艺术学院的学生,自小就有一颗当明星的心,现在刚大二通过熟人介绍签在了某个小公司下面,这个经纪公司在圈子里没什么名气,但是胜在有门道能给公司签约的小艺人找到一些工作机会,他们两个人就是受益者,更令二人开心的是不仅有镜头还有一两句台词。
“要是因为这个镜头,被更大的经纪公司发现签走,我离红起来的日子就不远了,”章华换了好几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