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北部有个很有名的旅游城市,囊括各种名川高山、公园寺庙,风景秀美,最是宜居。
市总工会的疗养院便是坐落在此处。
将车子停到露天停车场,林以祺一下车就能看到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张袂成Yin。
除了疗养康复,这里还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地方,如今正值国庆长假,自然比平时都热闹许多。
走进最后面那栋大楼,登记了姓名,坐电梯到五层,径直步入最里侧的房间,还没等林以祺开口,里面的人就开心地叫起来:你又来了。
房里一共三张床,其他两张此刻都没人,只有靠走廊这张上面趴着个穿花裙子的女人,而她看向林以祺的笑脸和眼神,仿佛一个天真的孩童。
还记得我啊?林以祺把袋子放到桌上,女人一下就从床上窜过来,有好吃的。
水果,烤鸭,蛋糕
我最喜欢的烤鸭!女人开心得手舞足蹈,蹦得铁床都嘎吱作响,我要吃烤鸭,我最喜欢吃烤鸭。
刘洁!林以祺板起脸叫她,不许在床上跳,不听话就不让你吃烤鸭。
她立刻停下动作,可怜兮兮地看着林以祺:我不敢了。
林以祺笑笑,摸摸她的头,把手中的餐盒递给她:吃吧。
看她就要上手抓,林以祺又赶紧把手套递过去:戴上。
她拿着透明的手套左揉右揉都弄不开,一下就急了,眼巴巴地看着林以祺。
林以祺没伸手:上次教过你的,捏着边,搓一下,不是手指这边,另外那边,平的那边。
她将手套转了个方向,拉着边沿捻了几下,总算是往两边拉开,结果急急忙忙戴进去后几个手指又都弄反了,小手指套进了拇指的位置,食指和中指挤在一处。
见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吃起来,林以祺没再纠正她,只默默从袋子里取出瓶牛nai,插上吸管放到桌上。
桌上有个正方形的闹钟,她上次来时并没看到,明显不是院里提供的。再往床上一看,枕边还有个棕色的毛绒玩具,已经被弄得很脏了,毛发也乱作一团。
有人来看过你?顿了顿,林以祺改了种问法,还有人给你送过烤鸭?
刘洁整张嘴都被撑得鼓鼓的,却还一个劲往嘴里塞鸭腿,一边吃一边点头。
谁啊?这个问题问了等于白问,面前的人同样不知道她是谁,隔了那么久还能记得她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告诉她答案?
却没料到,把嘴里那一大口rou咽下去后,刘洁看着她道:警察。
林以祺很快反应过来:聂钦?
当初就是聂钦把她救出来的,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那是警察,是她可以依靠的人,肯定也一直都记得聂钦的长相。
几乎同一时间,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又停住,林以祺抬头,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吃着烤鸭的刘洁同样认得来人,激动地朝着他笑,还跟他炫耀着手中的鸭腿。
聂警官什么时候改姓曹了?看着他诧异的表情,林以祺笑道,终于能休小长假了?
愣了两秒,聂钦继续往里走,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没想到真是林小姐,在楼下看到登记的名字,我还以为眼花了。
不信我也会和你一样做个大好人?
聂钦摇头,疑惑地看着她:林小姐怎么会来这里?您也认识她?
不认识。林以祺一脸从容,不过看了新闻,知道陈艳就是为了救她才去世的,所以,替她来看看。
您和陈艳关系真的很好。
有缘相识一场嘛。林以祺笑着看向地上的袋子,这些可不能报销,聂警官真大方。
林小姐不也一样?聂钦回头看着还在认真啃鸭腿的人,我答应过会来看她的。
她在这里过得很好,这些都要感谢你。
一个天生智力缺陷的人,除了父母也没人会管,偏偏她父母还把她卖给别人当生育工具,若不是政府出面把她安排在这个疗养院,她大概只能自生自灭了。
林以祺接着道:是你救了她,改变了她的人生。
救她的不是我,是陈艳。聂钦自嘲地笑笑,我连陈艳都救不了
房里一时又陷入寂静,只能听到刘洁大口咀嚼的声音。
一口气吃了半盒烤鸭,拿起桌上的牛nai咕嘟咕嘟喝完,她又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人:吃饱了可以去玩吗?
林以祺笑道:你想去哪玩?
刘洁低下头,一个一个掰着手指:玩水,坐车,上山,买买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她只能用手比划,这个,这个。
两人完全看不懂,也理解不了,林以祺叹道:我们先带你出去,看到想买的你再指给我们看。
刘洁拼命点头。
凭着警察的身份,聂钦要带人出去倒比林以祺方便。
一离开大楼,刘洁就像个刚放了学的孩子,又笑又跳地喊着往前冲。
在这个疗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