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看着熟悉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温泉池中时怔了一下,下意识行礼:
“……师尊怎在此处?”
“……”高挑纤瘦的男人转过了身,清俊如月的面容模糊在蒸腾的水汽之间,倒也柔和了几分他冷若冰雪的气质,他并未说话,凌清却是骤然之间发现他竟是赤裸着全身,shi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看不分明的水滴顺着他洁白如玉的肌肤滑至池中,凌清看得心下狂跳,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立刻低下头默念静心诀,却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凌清定定地看着水中的人,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站起,一步步走向了池边,而池中人看着他靠近,始终并没有什么动作,他秋霜一般清冽的黑眸看着他,无喜无悲,似乎世上的一切都无法叫他动容分毫,凌清走到了池边,又听见了池水响动的声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是也跳进了水中,凌清对上眼前人审视的目光心下慌乱:
“师尊,我……”
他想解释一番自己为什么突然下水,然后刚一开口,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凌清一愣,他现在竟是与这个人在温泉池中赤裸相对,凌清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而眼前人看着他,依旧既无动作也无斥责,凌清看着他冷淡无澜的神情,那一瞬间,竟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纤细的手腕:
“……师尊……”
凌清握着他的手腕,所触碰到的肌肤触感令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他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又小心地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神色,俊美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凌清举起了他的手,像是讨好主人的幼犬一般用脸眷恋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师尊……”
男人的掌心柔软,手指上却带着常年用剑的薄茧,凌清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终究是没有忍住,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掌心,见没有遭到斥责,便捧住了他的手,再也忍耐不住地低头吻上了他的手指:
“……祁白月……”
凌清缠绵地吻着他的指尖,又逐渐拉近了距离,心下乱跳地看着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容颜,对方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不变,却始终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凌清感到自己的脸和耳朵该是完全红透了,他与面前人对视许久,终于是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睛吻上了男人稍凉的薄唇:
“白月……”
凌清将自己的师尊压在温泉池的池壁之上,男人的青丝铺散在卵石上,更衬得他的肌肤白皙莹润,凌清颤抖着手,几近虔诚地抚摸上他纤窄的腰身,又顺着那令他根本舍不得拿起手的线条,抚上了对方挺拔单薄的后背,凌清依旧没有结束这个吻,恋恋不舍地又含着身下人的唇舌纠缠了好一会,才终于满怀难言情愫地抬起了身,身下的男人还是那样无喜无怒的样子,然而那双从来不会起波澜的黑眸,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水汽朦胧,竟似冰雪消融,一片情意潋滟,看得凌清心神一荡,再难以忍耐,急急地托起对方的腰身,将早已硬起多时的孽物抵上了他的后tun:
“师尊……”
向来冰冷的男人似乎因为他插入的动作神色动摇了一瞬,凌清只觉得他的体内灼热紧致地叫他几乎忘记了理智,可是谁的身体都是这般热的,师尊的心……也能够变得像这么热吗?明明身体交织,正在做世间极乐的欢喜之事,凌清却觉得心中惴惴不安,怅然若失,纵使是如此真实的温度和触感,身下的人却依旧如同幻影一般虚浮不真切,凌清怔怔地看着他的脸,虽然他并不想,却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泪来,
哪里用什么如同,本来就是幻影罢了。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做着美梦,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做着美梦吧。
还迟迟不愿意醒来。
凌清闭上了眼,却忽是察觉被手指抚上了脸颊,凌清怔了一下睁开了眼,身下一直没什么反应任他索求的男人抬手摸上了他的眼睛,凌清感到那纤长的手指抚去了他满脸的泪水:
“哭什么?”
“……师尊,”凌清忍不住声音哽咽,“清儿……清儿心悦于你……”
他都不记得自己喜欢这个人多少年了,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还是喜欢他了,可是一往情深,不知岁月,每一分每一瞬这求不得的痛苦,却足成心魔,叫他永生不得解脱。
南柯一梦,梦中欢喜一生,但终究不过大梦而已,凌清有些恍惚地从梦中睁开眼睛,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洞府竹楼的屋顶许久,才慢慢地回过了神自己已经梦醒了过来。
凌清有些疲倦,然而刚一偏转视线,却是发现白衣飘渺之人正坐在他的床头看着他,凌清愣了一下,吓得差点要从榻上跳起来:
“……师尊怎么来了?!”
师尊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应该没有在梦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叫师尊听见吧!
“……”祁白月看了他一会,垂下了眼睫,“迷情花之毒,尚未解开?”
“……尘欢师叔说迷情花解药中一位关键的七情花派中没有了,七情花只有蓬莱仙府有,得再等数年蓬莱仙府开放去采摘……”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