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宸汗毛竖起,连忙解释道:“表姐,我跟赵景焕可是清清白白的,我是喜欢他长得好,可我喜欢的还是姑娘家。”
长乐公主笑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有多说什么。”
魏玉宸冷汗都要下来了:“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到时候坏了跟景焕的情分。”
长乐公主眼神一闪,忽然问道:“玉宸,若是本宫真的看中了他,你觉得可行?”
魏玉宸一听,连忙为自己朋友说:“当然可行,景焕尊老爱幼,在外能够考取功名顶天立地,在家还能照顾弟妹温柔体贴,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长乐公主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见这话倒是顿时失笑,忍不住摇头说道:“都说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又不是赵景焕的亲爹,怎么这般夸他。”
魏玉宸嘿嘿一笑,又说了一堆的好话才从长乐公主这边离开。
长乐公主这才打开手中书信,等看完之后便直接扔进了香炉,眼底的火光明灭不定。
许久,长乐公主起身往皇帝的宫殿走去。
还未靠近便瞧见周围的宫人战战兢兢,看见她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就连徐公公也迎了出来,她心底便知道皇帝定然又发怒了。
果然,下一刻徐公公便连声说道:“公主殿下你可算来了,陛下就在里头等着呢。”
长乐公主笑盈盈的走进门,第一眼便瞧见地上还未收拾干净的碎片,她不说一句话走过去帮皇帝按摩起来。
许久,皇帝拉下她的手说道:“够了,朕好多了。”
长乐公主只是顺势坐在他身边,伸手继续帮他按摩:“父皇,什么事情都没有您自己的身体重要,要是您气坏了身体儿臣可是会心疼的。”
皇帝眼底的神色一缓,笑着说道:“哎,如今也只有你会心疼朕了。”
长乐公主却笑道:“别人想要心疼,父皇想必也是不乐意让他们心疼的。”
皇帝却冷哼一声:“除了朕屁股下面的这张凳子,他们眼底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若不是当年太子死的早,朕何至于此。”
长乐公主眼神一闪,低下头说道:“太子哥哥……当年他走得急,女儿心底也总是思念。”
一提起此事,皇帝的脸色再次Yin沉下来,眼底波澜起伏。
长乐公主却像是没察觉他的神色,继续说道:“那时候儿臣还小,但依稀记得太子哥哥待人宽厚,常有耐心同我一块儿玩耍。”
“是啊,他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死的早。
当年太子一死无数人偿命,可皇帝心底却一直怀疑太子之死与那几个王爷有关,此事他从未与旁人提起过,也一直找不到证据。
但一年一年过去,他膝下无子,几个王爷的世子却入宫候选,这般步步紧逼的姿态让皇帝心中更加怀疑。
这颗疑心的种子早就开始生根发芽,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一直不愿选定太子,一旦选定,他就有一种自己将这帝位传给了杀子仇人的感觉。
可如今朝堂越发不安稳,他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那几个就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垂垂老矣的身躯让皇帝心底发沉,他伸手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忍不住开始担心唯一的女儿将来的下场。
别看那几个如今一副优待的模样,可等他们登上帝位,等自己死去多年,他们还会善待这唯一的公主吗?
皇帝微微吐出一口气,忽然问道:“长乐,你该选驸马了。”
长乐公主微微一颤,抬头问道:“父皇,儿臣难道就不能不选驸马,一直留在你身边吗?”
皇帝心底一叹,带着几分爱怜又有几分无奈:“朕老了,终有一天会死,到时候朕也没办法护着你一辈子。”
长乐公主眼底含泪,只靠在他的怀中不说话。
皇帝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许久才说:“长乐,你是朕的公主,即使选了驸马嫁了人,这座宫殿也依旧是你的家。”
长乐公主没有说话,心底却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是将来,这座宫殿从来不是属于她的,她是一位公主,而不是皇子,她的出生注定背负许多人的失望。
即使父皇这般的疼爱她,长乐公主却十分清新的明白这一点。
这一刻的宫殿之中,父女俩相互依偎的模样看似还有几分温情,皇帝又说:“这一次会试定然英杰辈出,若是长乐看不上那些勋贵子弟,不如看看这些人。”
比起新鲜出炉的进士而言,皇帝自然更想让女儿嫁入高门,那般即使他不在了新帝也不会贸贸然去动这一位公主。
可长乐公主自己不乐意,皇帝只有这一个女儿也是心软,便任由她拖了许多年,一直到现在再也拖不下去了,皇帝才又提起这话。
长乐公主只是靠在他怀中,淡淡说道:“父皇觉得好的人,必然都是好的。”
皇帝却摇头说道:“父皇喜欢的,你未必会喜欢,不如等到杏花宴的时候你亲自去看看,若有看得上眼的父皇就为你们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