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希拿了照片备份,陆昀又碰碰他脸:“还麻么?”
他碰得太轻太快,一沾即离,喻景希甚至没有感觉到有东西碰上他脸。他下意识地伸脖去追到陆昀的手指,用心感受了一下:“没事了。”
陆昀的手僵住。
喻景希也僵住。
他慢慢回位坐好,眼神飘乎,就是不往陆昀身上落:“到了是吧?我先回去了。”
“景希,等等。”
陆昀叫住开了车门,一脚跨下去的他。
喻景希不敢回头,只微侧了面孔:“啊?”生怕他以即将分别为理由,再和他贴贴。他的脖子和耳朵已经麻的不行了,实在受不了再来一次了。
陆昀只是把脚边的一只手提袋提给他:“你的衣服。”
是他原本穿出来,到海边又换下的衣服。
看到这袋衣服,喻景希又想起今天对方给他涂防晒霜的细节。
他一把拿过手提袋,头也不回地猫腰下车:“我回去了!”
喻景希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埋头往宿舍方向走。
他突然停在原地,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刚才他怎么就脑子一热,还追上去了?
没碰到就没碰到呗,他凑过去干什么。
平白让人看笑话。
陆昀还没走,敞着车门看他走到一半又停下来,拍了脑门,又站了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他厚薄刚好的唇线弯了弯,又压平,吩咐付辉:“去协会。”
他得先把止咬器给摘了。
付了笔罚款,换掉戴止咬器的惩罚,陆昀一脸清爽地从本市返祖人协会里出来。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坐上另一辆保镖的车子,让付辉把他的那辆车直接开回去。
付辉和他既是上下级,又是忘年交,也不同他客气,打了声招呼,驱车离开。
陆昀才刚坐好,喻景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到他还在外头,问了句:“还在忙吗?是不是我耽误你了?”
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rou。
喻景希从前没有接触过像陆昀这个层面的人,但现在网路发达,许多资讯都能方便地查询到,他也知道,到了陆昀这样的地位,生活和工作已经密不可分,随时随地都有忙不完的公事亟需处理。
陆昀足足陪了他一整个白天,连手机都没多看一眼,想也知道肯定积攒了一些事情,猜他在和他分开之后又去加班了,故有此一问。
陆昀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景希,你是在关心我么?”
喻景希在电话那端大窘。
就算是普通朋友,对方特地将工作排开,专门抽出一天陪他,他也会这么问的。
怎么从陆昀的嘴里说出来,随口一问都显得那么暧昧。
他声音都放小了不少:“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要这样说。”
说得他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躲。
陆昀的脸皮显然比喻景希想像中要厚得多。他不紧不慢道:“是很正常。你也没有必要不好意思,大方点承认就好。”
喻景希直接噎住。
陆昀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男人的声线在电话里听着格外磁性,惑人心魄,说得他都想要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接了。
他咬咬下唇,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蛊惑,匆匆说了句:“那你有事先去忙。下次再聊吧。”
陆昀却不依不饶:“所以,你是在关心我吗?”
喻景希又羞又恼。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大家心照不宣,互相关心一番,然后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结束这场融洽的对话吗?陆昀为什么非得把这些关键词提出来,让他当场承认一遍啊!
他性格向来柔和,又会看人眼色,和舅家生活时,几乎没有什么摩擦,顺着他人的意愿说话几乎已经是刻入骨血的本能,很少有哑口无言的时候,今晚却颁颁在陆昀身上破功。
他破罐破摔道:“是啦。”
陆昀那边发出了一个很轻的气音,他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直到听到陆昀明显带着笑意的回复:“嗯,很高兴得到你的关心。”才知道刚刚那是他的笑。
在喻景希为数不多的会面里,陆昀的脸上表情很少,他通常是面无表情的,透着淡淡疏离,带着点上位者的压迫感,偶尔还会轻轻皱眉,表示他在思考,或是不满。
这些表情让陆昀的年龄感不那么强烈,往往让人忽视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本应活泼爱笑,表情丰富。
这样的陆昀,笑意似乎是他身上的奢侈品,最为吝啬,并不轻易给出。
就连今天的海滨之行,他都是一脸认真的时候居多,偶尔放松身心,却也没有笑出声的时候。
喻景希恍惚了一下,听到舍友提醒要熄灯了,忙和陆昀说明,想要挂断电话。
“我这里要熄灯了,你那也有事,先这样吧。”
陆昀这回并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