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前一天,居民楼里的人大都已经回了老家,只有没几户人家三三两两的在小区楼下超市和家里往返,在途中时不时抱怨火车票不好买,飞机票又贵,往返一趟大半个月的工资就去了。
这些细碎的声音通过楼道传入1003室中。
这是个普通的两室一厅的户型,屋内装修简单,从玄关向右转就是个小阳台,但小阳台四面都被玻璃封住没留一扇窗,让人猜测这户人家是否有养了只猫。
在阳台的一侧,一个把白衬衫穿的板板正正的男人放松地单手插着口袋举着手机:“是,他不回宿舍了,他妈妈帮他买到票了。” 男人挂了电话,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向屋内。眼睛里蕴着窗外正午的阳光照不进的黑暗。
阳台对面是两间卧室,其中一间被改成了书房,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整墙书。另一间的房门紧闭。
室内一片昏暗。只能依稀看到床上有个黑影在黑暗中顾昭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脑子里七零八落的浮现起昨晚的场景年三十儿前夕的前夕他和体院一众没有抢到票的狐朋狗友决定抱团过年,下馆子,KTV唱歌,酒吧蹦迪,一条龙。这些场景统统都在酒Jing的摧残下只在顾昭脑中留下了些浮光掠影,他只记得在酒吧舞池和一众妖魔鬼怪群魔乱舞,那时一束光正打上吧台,徐君游坐在灯光正中,徐君游是他学弟,医学院的一棵院草,他当时简直喝昏头了,看到个脸熟就人来疯的往前凑,当时徐君游请他喝了很多,他一边感叹有钱人的阔绰,一边调侃这么个好学生竟然还会来泡吧。然后这一夜的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顾昭趴在床上,双眼愣愣地盯着一处。麻痹的大脑终于在宿醉头疼的刺激下颤额巍巍地重启。他呆愣愣的双眼间或一轮,得出结论,这不是宿舍的床。宿舍的床清一色的是硬板床现在身下躺着的身上盖着的都松松软软的。顾昭把脸埋在枕头上轻蹭了两下,而后迟缓的发觉,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他揉了揉头估摸着可能是哪个兄弟把他挪到这儿而来
的。
脑侧的神经突突突的很不好受。他撑起上身准备借兄弟的衣服去洗个澡。当他掀开被子利落的翻身下床时,一条腿刚下地在大腿的牵动下,身后那处怪异的肿胀感席卷而来,让他当场僵在原地半晌,撑着床沿,一手打着哆嗦向后探去在股缝间摸到了一根细绳。顾昭闭着眼拉着细绳小心翼翼地将它往外扯,一把甩到床尾,被撑了一夜的肠道离开异物的填补后显得格外空虚,洞口阔开的疼痛感让顾昭彻底清醒。作为一个喜欢姑娘的纯爷们儿,无法想像屁眼里除了开塞露,还能塞别的什么,待适应那股空虚感后,顾昭撑着床沿小口喘息,在黑暗中看着床角那条细细长长的东西。脑子里思绪分飞:这特么可诡异了,他哪个兄弟会往人屁眼里塞东西
顾昭脑中不经浮现起,手机新闻推送中鲜血淋漓的非法取肾,器官交易等令人汗毛耸立的图片。他静悄悄的下床摸索着找门,走了几步后摸到了门把手,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立马悄声按下门把手,可门却仍旧紧闭。顾昭后背的汗毛顿时炸开,此情此景离非法取肾只差一个手持砍刀的大汉
阳台上的男人听到卧室的动静,立刻走到房门前,掏出钥匙。
几声“咔哒”开锁声后,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顾昭噔噔往
他才看清门外的人,仍是一身价格不菲的白衬衫,搭配一条熨得笔挺的休闲裤。
顾昭错愕的看着他:"徐君游!?
徐君游仍站在门前,好像对顾昭全身赤裸的样子无知无觉他脸上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带着轻松:“学长,你醒了。”他打开房间的灯,让黑暗的房间中笼置着橘黄色的暖光,又反手关上房门。顾昭扫了眼四周,发现这间房间大得空旷,一张床占据大半个房间,剩下就只有一个占据一面墙的大衣柜
顾昭看着他的动作,沉声问:“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是”
“你缺钱吗?”
徐君游愣了一下,“不缺。”
“那你这"顾昭冲着床角的东西扬了扬下巴“几个意思。”
徐君游没有回答他的话,走到床边拿起那东西:“嗯?怎么拿出来了?"
看这架势是不能好好沟通了,顾昭举步走向门口,迅速拉开房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就被一股大力揽着腰扯向后方,撞上了一面温热结实的胸膛。
手臂紧紧的箍住那节劲瘦的腰,将他往床边带,又顺手锁上房门
顾昭看这架势不对,将一只手拐过他的腋下,另一只手向后攥住他的后颈,脚奋力向后踢,势要给他个过肩摔。不料对方脚下半步未动只是后颈皮被顾昭挠出四条血印,徐君游比他高了半个头,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扭动着破口大骂的人先后问候了他的各辈,又问候了他的个别器官。那双阳光照不进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发顶,“不要闹。”
明明是比他小一届的学弟,却毫无违和感地揉着他的头发,像安抚着一只闹腾个不停的猫,刚平复的鸡皮疙瘩在这诡异的语气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