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缓缓退下,男人正是司寇安顺。他缓步上前, 坐在床沿上,注目着床上还在昏迷的沈瑶。
东莱之行, 竟有此收获。司寇安顺的嘴角缓缓勾了勾,安静的望了她片刻, 这才站起身来。
“兄长......”昏迷中的沈瑶突然呢喃了一声。
司寇安顺停顿住,又回头瞧了她两眼,心中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
一个女子, 却有许多男儿都没有的智慧和勇气。当日他接到消息,在黄河岸边寻到她时, 不得不说,司寇安顺确实震惊。
震惊她的胆大和勇气,也震惊她对尚唯的情意。
司寇安顺退了出去,屋外静静站着阙罗, 在等他。
“殿下,大英那边乱成了一锅粥,上将军的死讯已传至京城,镇安王正在全力搜寻郡主的下落。”
司寇安顺平静的开口:“意料之中。”
“殿下预备如何?”
司寇安顺回头望了望沈瑶在的房间,“按兵不动,大英现在定在暗斗,镇安王暂时注意不到我们这边,另外尚唯的尸体还未寻到,此事不宜早下结论。”
阙罗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的人也在全力搜寻,还有那日的神秘组织。”
“嗯,去吧。”
阙罗领命而去,司寇安顺又回头望了望沈瑶的房间,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若有所思。
京城的确乱成了一锅粥。
东莱暴雨,堤坝坍塌,上将军不幸落水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痛惜,有人怀疑,还有的人在猜测。
代蒲在宰相府接到消息,先是愣了一瞬,随后仰天大笑。
“此事当真?!竟真的事成?”
来汇报的人是陀罗门消息最灵的人,人送外号灵鸟。“是,只是首领他...他也一块去了,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尚唯的手下许是为他报仇,一个活口未留。”
“哈哈哈哈——”代蒲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死了多少,对他而言,只要除掉尚唯,别说十几个人,再来几百个人的性命他都不会在意。
代蒲笑过以后恢复了毒蛇一般的神情:“将门之风又如何?任他再正直忠心,都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英成帝得了消息以后却没有代蒲这般兴奋癫狂,他以为他会。但他真的得了想要的结果,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平静。“知道了,都退下。”
代蒲显然兴奋的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猛地呵斥。
“朕说了!都下去!”
这英成帝的行事果然古怪暴戾,事办不好要被处罚,事办成了还要被斥责。
大殿上空无一人,萧英臻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向后仰去。他赢了吗?为何知道他的死讯,心里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还有一种空虚感?
英成帝还未缓过来,殿外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显然受惊不小。
“皇...皇上,镇安王怒气冲冲的提着剑过来了。”
英成帝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就见沈哲果然怒气冲冲的提着剑就往大殿内走去。
“爱卿这是何意?!”
镇安王也不说话,只把剑往地下一扔,对英成帝道:“臣并无不敬之心,臣驻扎南疆七年,绝无不臣之心。臣此次前行只为皇上能给臣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镇安王犹豫片刻:“上将军与皇上的恩怨臣不愿插手,但臣需要知道,皇上此番派了谁去。”
“放肆!”英成帝显然勃然大怒。
“镇安王的意思是朕派了人欲故意加害上将军?!”
“臣不敢!只是小女同上将军一块失踪,臣必须要将她寻到。”
英成帝显然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镇安王显然并不打算再蒙他:“小女此次也在东莱失踪,臣的人寻遍了黄河两岸,未见踪迹。”
英成帝怒极反笑:“很好,很好,镇安王这是从头到尾都在蒙骗朕了。如今,是连戏都不想演下去了?”
沈哲显然已经豁了出去,并不打算同他废话:“皇上若不愿说,臣可自己去查,但臣的确不愿再演戏。”说罢就要提剑而去。
“站住!”英成帝喝住他。
“欺君之罪,镇安王这是打算谋反?”
“臣说过,臣的目的只是寻回女儿,其余的恩怨臣并不想参与。”镇安王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
英成帝神情古怪的看了他片刻,“罢了,朕也会派出人手去寻她的。”
沈哲点点头,便退出大殿。他走后,英成帝默默坐了片刻,忽的将面前的案几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在地。
不知在跟谁怄气。
镇安王府发动全部兵力,全力搜寻沈瑶的下落。镇安王的确也顾不上其他了,他就这一个女儿,自从知道尚唯的死讯后他便心有不安,派人一查果然不见沈瑶的踪迹,所以他宁愿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也必须要知道皇帝究竟派了谁去了东莱,究竟发生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