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往来,可是看眼下这个状况,齐老夫人犹豫了。
他让人先将陈家夫妇请到了主厅,而后摆手让众人先回去了,只留了齐茉一人在祠堂。
诺大的祠堂转眼只剩下祖孙俩,齐老夫人心里带着气,也懒得和她绕弯子,直接了当道:“陈家此时登门,用意想必你也明白,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我让人将你送到尼姑庵里去,从此青灯古佛,了却一生;另一条……”
“我选第二条,”齐茉跪在地上抬头和齐老夫人对视,“我要嫁进陈家。”
齐老夫人叹了口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你打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不过陈致平那人在我看来并不值得托付,我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有劳祖母费心了,但路是我自己选的,茉儿绝不后悔。”
齐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半刻,瞧她并没有悔改的打算,无奈的去安排了。
陈家夫妇已然在正厅落座多时,齐老夫人满身疲惫的由人搀扶着迈了进来,对着陈家的人,她是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两厢只尴尬的见了礼,宁国公虽然被林氏攀扯着过来,但因着之前的事,也没什么脸面说话,林氏倒是不在意这个,娓娓道明了来意。
齐老夫人听罢又让人请了齐茉的父母过来过来,齐茉的婚姻大事,他们当父母的也该过来拿个主意,这两个人一个一心想着攀龙附凤,一个又是个目光短浅的主,一看攀上了宁国公府这棵大树,哪里还顾得上脸面,皆是满脸的谄媚神色,齐老夫人懒得看她们在这丢人现眼,不耐烦的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自己做主将这门婚事给定了下来。
原本依着林氏的意思,齐茉这样的出身是做不得她们家的正房大娘子的,可是因着自己跟齐家刚闹黄了一桩婚事,自己也觉理亏,倒是不好意思提让齐茉做妾的事了,也算是让她白捡了一个便宜。
大事已定,齐老夫人没心情和陈家夫妇过多寒暄,陈家夫妇也是满身的不自在,十分识趣的借口回去,也免得在这招人白眼。
送走了陈家夫妇,齐老夫人这才想起了心头的另一桩事,眼下颜姝还在承国公主的别院里住着呢,依着齐老夫人的意思是直接把别院从承国公主的手里买下来,一来这别院成了自己的,太子就算再尊贵,总没道理赖在自己的院子不走吧;二来,单置一个宅子免了府中嘴碎的人在颜姝面前胡说八道,用来安置颜姝倒也方便。
齐老夫人听过清音的回话,知道太子是个守礼规矩的人,但是自己的外孙女跟太子住在一个别院里,也确实让人心头不大自在,齐老夫人不敢耽误,让人简单的收拾一番,匆匆登了承国公主的门。
不过这事倒没有料想中的那般好办。
承国公主是个心思活络的,待人也是热情周到,虽然身份尊贵,但却平易近人的紧,这七弯八绕的愣是跟齐老夫人攀上了交情。齐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嘴,今上和皇后是起兵勤王平定叛乱才入主京师的,当时承国公主不过还是个襁褓中的奶娃娃,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跟一个奶娃娃哪来的交情?
寒暄间的工夫,承国公主已让人奉了新的果茶上来,只热情的招待着齐老夫人,更是尊称她一声‘侯夫人’,自打府中日益衰微,自己是许久没听过这样的称呼了,承国公主这一声自然又带三分敬意,叫的人心里颇为熨帖,但还不至于让齐老夫人忘了正事。
眼见承国公主还在不住的催促自己品尝各类果品,齐老夫人适时的答谢推拒说起了自己想买别院的事。
“别院啊,”承国公主故作讶然神色,随后恍然大悟般的掩唇一笑道:“哦,这个本宫知道,依着咱们的交情,哪里还用得着侯夫人亲自跑着一趟拿着那俗物来赎买,您开一声尊口,本宫让人给您送府上也就是了。”
齐老夫人连称不敢,但自己再提拿银钱赎买时,承国公主却犯起了难。
“我这正想跟您说呢,”承国公主拉着齐老夫人的手,简直要多亲切有多亲切,“前些日子我那胡闹的弟弟把颜姝安置在了我的别院,说是他一个外男照顾起来多有不便,托我来照看,这我当然是乐意的啊,但我是想着齐老夫人您是颜姝的祖母,您若是照管起来肯定比我亲厚,所以我就想着让人把房契翻找出来给您送去,您这照管起来也方便不是?可是我这让人一找才发现,这房契竟不知何时丢哪里去了,我这也正着急呢。”
承国公主话里有两层意思,一是您放心,颜姝现下住在我的庄子里,又是顶着本宫亲自照顾的名头,绝对不会累及颜姝声誉;二是房契不是我不想给,而是我找不出来,我这干着急也没办法不是?
这话一出口,齐老夫人也明白今天这事难办了,你总不能说人一个公主睁眼说瞎话就是不想卖给你吧?
眼见在此徒留无益,齐老夫人也只得告礼回去再做打算,承国公主面带笑意礼数周全的招呼人将其送了回去,这才吩咐人将那房契给翻找了出来。
承国公主接过房契随意看了两眼,随手招来一个小厮道:“给本宫那弟弟送去吧,告诉他,本宫这回可帮了他大忙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