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让人去盘查过了,再敢有胡言乱语的,见一个收拾一个便是,”向祈道:“齐茉是齐茉,颜姝是颜姝,阿颜人品如何由不得他们来品评,孤倒要看看,册封的旨意一下,哪个嫌命太长的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就是这个道理,”承国公主点头:“外面的流言越是厉害,咱们便越要把婚事办得风光体面,他们越是造谣,咱们越要把颜姝好生护着。”
向祈沉声应了,承国公主见他心中有数,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打算托谁上门提亲呢?我和你姐夫左右闲来无事,不妨去齐家走上一遭?”
承国公主身份尊贵,她若是肯登门,已是给足了齐家体面,向祈委婉的推拒:“劳烦长姐了,只是孤打算亲自去。”
一国的储君亲自上门提亲?承国公主本想说这荣宠未免太过了,可是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向祈的意思,旁人越是低看颜姝,向祈便越是要给她尊贵和体面,向祈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这就是孤亲自上门也要宠的姑娘,谁也不准看轻了她。
瞧着他心意已定,承国公主也不多劝,转了话头道:“过两日便是雍老王妃家孙儿百日,颜姝若是得空,不妨随我去坐坐,一来认认人,二来,也去沾沾喜气。”
向祈明白承国公主的意思,颜姝既是议定的太子妃,那便是未来的皇后,以后有的是场面要她应付,承国公主既然有意多带她走动,那向祈自然乐意承这个人情,遂干脆的答应下来:“那便有劳长姐了。”
第40章 提亲 敬个交杯可还成
向祈让人清点了好几次聘礼单子, 确认没什么疏漏之处,这才择了个晴好的日子,亲自入齐家提亲, 传闻那成箱的聘礼从长街这头排到了那头还不算完, 而且都是实打实的金银玉器,珍珠玛瑙, 直看的众人连连惊呼,何曾见过谁家下聘拿得出这好些的聘礼的?
颜姝知道他要让人来提亲,但谁能想到他要亲自来,妆都没画完, 这便匆忙的跟着齐家众人出来迎她,齐老太太显然也没料到向祈要亲自入府下聘,她斜睨了颜姝一眼,颜姝那无措的表情明显是不知情的, 那这便是太子自个的主意了。
齐老太太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慌乱, 高兴的是他肯亲自入府下聘足以说明对颜姝的重视,这点倒是难得, 可是这人既要亲自来,怎得不提前打声招呼, 也好让自己阖府上下有个准备,像今日这般匆忙,着实有些不像话了。
老太太瞧着人齐了, 忙要带着众人见礼, 颜姝刚曲了膝弯便被向祈抬手给扶了起来:“别跪。”
向祈低声说完,面不改色的转向众人:“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个晚辈,诸位不必拘礼, 随意便好。”
太子说随意那是客套,众人哪敢真的随意,还是礼数周全的见了礼,请向祈移步主厅,当着众人的面,颜姝不大好意思和向祈走的那么近,几次要开溜,都被向祈重新牵着手给拽了回来,低声调笑道:“太子妃,去哪啊?”
颜姝挣脱不开,斜眼去瞪他,向祈便抬手去抚她轻蹙的眉心:“眉毛有些淡了,不过我家太子妃姿容俏丽,驾驭的住。”
何止是淡啊,颜姝刚要梳妆这人便来了,以至于就简单的挽了个松散的发髻,颜姝都感觉这样有些失礼了,遂嗔怪那罪魁祸首:“你要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刚起就这么巴巴的赶过来了。”
“还没来得及梳妆啊?”向祈轻笑一声,逗弄道:“那我来的正是时候,来我瞧瞧,这跟梳了妆也没差别啊?”
颜姝躲不开他的目光,又被他的视线撩拨的心口滚烫,只好抬手去挡自己的脸,岂料甫一抬手就被向祈给拦了下来:“长得又不丑,还怕人看啊?”
“咳,”镇南侯装了一路的瞎子了,这都到了正厅门口了,就算是再瞎这会儿也该重见光明了,遂尴尬的轻咳一声:“殿下,里面请。”
向祈适时的松开了她的手,颜姝终于寻着了机会,一溜烟躲到了齐老太太身后,不大好意思的垂着脑袋,向祈见状也不再逗她,直截了当的同众人说明了来意。
院里抬聘礼的人一波波手忙脚乱的,唱单的人这会子都换了三个了,可那聘礼单子就跟念不完似的,累的人嗓子冒烟,可这低头一看,还有那么一大串呢。
偏院,卧床养病的齐茉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时不知心头是何滋味,当初她费尽心思抢了颜姝的婚事,本以为就此飞上枝头,可是嫁进去才知道,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林氏为人刻薄,说翻脸就翻脸;宁国公永远不待见自己,哪怕自己并无错处;还有自己千挑万选的如意郎君……
齐茉无声冷笑,那就是个畜生!
陈致平的身边永远不缺新鲜的颜色,自己挺着肚子被林氏训诫的时候,他在秦楼楚馆里快活买醉,自己被人设计小产,陈致平莺环燕绕好不自在,孩子没了,这人没半点温言软语,居然怪自己福薄无用。
可若不是他带回来的姬妾,自己的孩子又怎会说没便没了,杏仁固胎,桃仁打胎,这两者外形相似,被人偷换了她又如何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