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这算盘打的响,谁也不得罪的。”赵柯然愁的想揪头发,“一边卖我们人情,给地种。一边不给粮种,向其他世族表示没有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
方仲源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刚到许家,被门房的人拒在外面。要不是想到这小县令一早顶着冷风骑马去河东村,铁了心要管这么个烂摊子。他也不会一把老骨头,咬牙等在许家门口,等了半晌。
许家也怕真的得罪了方仲源,便请了进去。
许家家主听了方仲源来意后,先是卖了一波惨,说自家地之前被张世海搞的损失惨重。又说新县令年幼,家中在凤阳是世家,暗示方仲源赵柯然不可能真的在意,他家世显赫,来这就是为了镀层金,最终也会和张世海用一样的方式离开。
可方仲源就是不听,虽说县衙如今没人,但是再没人那也是衙门,是公家的地方。景阳县里大大小小的人,光说出城的路引都要过衙门签字盖章。
许家心里对衙门有怨气,方仲源知道,也能理解。所以,他站了那么久,也没脾气。但是,归根到底许家该怨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要是许家当真死咬着不放,那他也只好耍一回官威,扣着许家人不准出城了。
只希望,这小县令不是心血来chao,他这把年纪,再也经不住失望了。
好在最后许家家主同意了,毕竟重新种地这事,说到底,他家是不亏的。可现在时机比较敏感,之前就因为没有紧跟着其他世族的步伐,最终被Yin了这么一下。如今许家主得到的消息,可是说要统一战线不要过于搭理新来的小县令。
两头都不能得罪,那便把问题都推给那小县令解决吧。给地不给种子,种什么都随意,他是管不了的。
“景安府设司农,不然我便写一份公文,让府司农给些粮种播种?”方仲源说完后,又皱了皱眉,“只是如今负责管递铺的是郭将军,送这公文,怕是有一番折腾了。”
“郭将军?”赵柯然迷茫,这是哪位?
“先前衙门前的影壁,实际破损没那么严重,有一大半是那郭将军让人砸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方仲源忍不住抖了一下。
赵柯然想到衙门前不是废墟类似废墟的影壁,他也害怕,“这郭将军这么暴力的嘛?”
“倒也不能全怪他,只是张县令临走前,抢了供给军中的粮。这郭将军是个有脾气的,便带人来砸了县衙,发现人不在。就又找到张县令住所,把人打了一顿…”
如今回想起郭参那虎背熊腰,怒目金刚的样子,方仲源还是有些后怕。这人血腥气太重,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行吧,又是张世海。赵柯然真想见见这位张大人,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怎么这么能给他找事!
“该写还得写,写完后,我亲自去送。我与这郭将军无仇无怨,若是对方执意找麻烦,我也能拿身份压他。”赵柯然抠着衣袖,破天荒的在心里感谢了000让他穿进了个有家世的身上。
如今县衙里都是老弱病残,赵柯然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什么味?这么香?”方仲源年纪虽然大了,但这鼻子却灵的很。
书墨端着两碗菜粥刚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方仲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碗粥看,逼人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侧了侧身让书墨进屋。
“少爷,县丞大人,吃晚饭了。”书墨将碗筷摆好,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声音里都透着开心,“少爷您找到这绿水菜,可真是香呀。吴哥切碎了煮粥,这一下锅,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香气。”
想到那米香和菜香混在一起的味道,书墨难以自抑的咽了咽口水。
“这菜是县令大人找的?能吃的?”
方仲源本来就想问问赵柯然今日去了河东村情况如何,没想到,这还找了个能吃的菜?
赵柯然已经解释的不想再解释了,但他急着吃饭,只好将对河东村人说的话又对方仲源说了一遍。听的方仲源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这凤阳来的就是不一样啊。懂的可真多,连菜都能辨别。
书墨被赵柯然打发下去吃饭,一老一小在书房里喝粥和的喷喷香。吃完了后方仲源又拉着赵柯然问了些在河东村的细节,当得知赵柯然还抓了两只鸡的时候,小老头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赵柯然回到房间的时候,赵小鱼已经睡了,熟睡中还砸吧着小嘴巴,像是在回味菜粥的美味。
书墨守在屋里等着赵柯然回来,替他准备热水洗漱。
双脚泡在热水里,整个人都觉得暖呼呼的,赵柯然看着站在一边书墨,便说:“以后不必等我这么晚,天凉,早些睡。我自己也能洗漱。”
书墨只是低着头,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他明白少爷的好意。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些事情,都是他应该做的。
赵柯然见说不通,便也不再说。
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嘛。他也不好太过的标新立异。
翌日清晨,赵柯然是被惊慌失措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