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然将那滩晒法拿了出来,递给封竹。封竹本不信这世间有这么个神仙法子,见赵柯然递来布帛,也不是很在意的打开了。
可越看封竹就越心惊。
这滩晒法环环相扣,除了需要大量盐工以外,再挑不出任何不好。可在景阳,不,是在大元任何一个地方。需要的人越多,就代表着有更多的人有活干。
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好法子啊!既解决了盐的问题,还能让百姓多一条谋生的道路。
封竹想到自己的大哥,他是江南盐运司的盐运使,负责海盐的产出,运输,售卖。海盐虽产出的多,盐质量也很优质。但是,每年耗费的柴火,木炭也是巨大的。上次见面,大哥就隐隐向他透露,今年江南怕是要遭山洪。
因为年年砍伐树木,栽的不够砍的。大哥已经做好了丢官的准备,与他透露,也只是为了让他放心。至少提前知道了,早做准备,不会因为过多的伤亡,而丢了性命。
封竹能够看得出来,这滩晒法,海盐也可以用。甚至可以不用水车引水,直接利用涨chao便能将海水引入纳chao。
他眼神亮的吓人,他承认,赵家这小子,成功的贿赂了他。
“这滩晒法,许家想用什么来换?”
既然这制盐的法子赵柯然拿了出来,就代表着他只要答应要求,这法子就可以拿去用。
只求对方提的要求,不会要了他的命吧。
赵柯然本来只是想证明滩晒法真的能制盐,没想到封竹想要这法子。他以为还要再说上一会呢,他开心的说:“许家的盐湖已经开始晒盐了,只是希望以后‘许盐’之名能传入大元的每一个角落。”
这要求简单到不可思议,可封竹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是送盐税,又是送制盐法子,只是为了流芳传名?事出反常必有妖,谨慎起见,封竹多问了一句,“赵大人,这法子真的是许家的?”
赵柯然一顿,用指尖搓了搓衣服,“对啊。封大人何故问这个?”
封竹盯着赵柯然看了一会,最终也没看出什么来,便摇了摇头,“没什么。”
赵柯然舒了一口气,吓死他了。如今赵家形势不明,他能感觉到皇上想要治赵家。如果这时候他太出风头的话,怕是要枪打出头鸟。
“只是封大人,你要这滩晒法是做何用?”赵柯然有点怕封竹想藏私。
封竹这次倒是一眼就看出了赵柯然的心思,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还是个能为民着想的,“本官有一兄长任江南盐运司盐运使,江南海盐年年都要砍伐大量的树木,是个不解的难题。这滩晒法正好能解决树木问题,为民生之大事,本官绝不会藏私。”
赵柯然没想到对方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颇为尴尬的干笑两声。
“许家的盐晒好后,可以直接拿来。本官会替许家以‘许盐’之名呈上去,若想让‘许盐’大元皆知,这滩晒法也得一起呈上。陛下看出滩晒法的价值,‘许盐’必然天下皆知。”封竹想了想,又说:“只是,赵大人的名字怕是不能提及。县衙的官,是不允许管盐税司的事的。”
这个赵柯然明白,他巴不得自己是个小透明,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不打紧。”
赵柯然这一副不为功名利禄的模样,着实让封竹另眼相看。这污浊的官场,竟然出了一个他封竹想要结交的人来。
谈妥了之后,赵柯然哼着小曲离开了盐税司,打算准备准备去拜访畜牧司。
他的小超市里东西实在太少啦,除了准备卖去坑大元各个世族钱的雪花膏。他准备再做点肥皂,香皂之类的。要是可以的话,再做些低配版“香水”,就是通过蒸馏花瓣得出的一些花香Jing油。到时候定制个小瓷瓶装进去,让许家装上,和雪花膏,灵核一起拿去卖。
不过,他一个人做有些做不过来。得再找个人帮忙,找谁好呢?
“翠芬!我回来了!”樊城将担子挑进屋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家里最干净的地方。随后又担心不安全,拿着茅草盖了盖。
张翠芬听着声,菜也不种了。连忙从屋后回来,手上全是泥。
“樊哥,成了?”
樊城用下巴点了点刚刚茅草盖的地方,咧着嘴笑的憨憨的,“成了!咱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张翠芬激动的流泪,她想掀开茅草看一看。但又怕自己手脏,便打消了念头,只拿着袖子抹眼泪。
樊城见不得媳妇哭,他家里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家境也不富裕。张翠芬可是张家村出了名的好姑娘,因给去世的父亲守孝三年,耽误了出嫁。可是,看中了他,那也算是下嫁了。
两人成亲后,不仅帮他伺候老母,还从不抱怨,也不嫌弃他穷。他一个卖货郎,连块好地都没有,何德何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啊。
他把张翠芬抱到床上,握住她因没鞋穿而受伤的脚,樊城心里难受的紧,“翠芬,这批盐卖出,拿了那甚工资,就给你买双漂亮的绣花鞋。我媳妇穿上,一定好看。”
男人的大手包裹住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