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的几人赵柯然将他们全身上下都棉装了起来,让他们早去早回。
劳动工会的员工们从来没有这般待遇过,天冷了后他们就烧起了火盆。以前哪有啊?全都是熬到冷的不能再动工,此前根本不会有火盆取暖。
而因冷停工的也有,但停工后也不会发工钱,更别提给他们什么新年福利。
这福利摸起来软软的,往身上一套,哎呦那叫一个暖和啊!即便是冰天雪地他们都觉得可以在雪中打滚。
“这是个什么啊!真是太暖和了!像烤炭火一样!”
杜有为解释说:“你穿的叫棉衣,盖的叫棉被,那个鞋子叫棉鞋。是咱县令大人发现的一种新作物,棉花制作的。穿着,盖着那可真是不要太暖和!”随后又想起什么,咳了咳后,板着一张脸,端着架子严肃的说:“今年就产了那么一点,大人全做了给你们发了,以后可得好好为大人干活!”
“县令大人心里想着我们,呜呜呜,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一定好好给大人干活!”
“我也是!”
杜有为听着众人发誓要为赵柯然效命,摸了摸鼻子,这算是完成远哥的任务,好向远哥交差了吧?
哎,他这人嘴笨。哪里说得上来什么好话,让这些工人对县令死心塌地啊!反正他实话实说,尽力了。
新年福利全部送完后,杜有为几人也都陆续回了衙里。吴九也从庄子上下来了。
虽说推迟了两日,但衙里人都齐聚。封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盐稅司,也跑来了县衙,还带了不少的好酒。
赵柯然一拍手,便将今夜当作是年夜饭了。
王春花的手艺越来越好,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
这火锅底料里王春花加了许多东西,吃着比醉仙楼里的要香上很多。
“今年事情有些多,耽误了你们回家,来年我提早放。”赵柯然举起酒杯,给方仲源,吴九和孙应致歉。
三人倒是哈哈一笑,方仲源说:“往年除了夏季得空回一次,其他时间也不回,只通书信。这天寒地冻的,走不了远路。”
赵柯然一口干了杯中酒,“来年洪家主要种棉花,等棉衣棉裤都有了,天冷些咱也不怕!”
“什么棉衣棉裤?我怎么没有?我也要!”封竹一口酒下肚,开始撒泼耍赖。
赵柯然被闹的直点头,“正好我那还有一套,走时让书墨给你拿上!”
吴九许久没喝过酒了,他馋的紧,回来后孙应就带他去睡了次土炕,那小火一烧,暖烘烘的。
“回家哪有炕睡,还是衙里好,暖和啊!”
封竹也点头,“那炕是不错,盘上后我连那上好的檀木床都不睡了。哎,可怜我那蚕丝被,竟用来铺了土炕。”
赵柯然乐呵呵的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咱北方,日后肯定家家有炕!”说完后,对封竹礼尚往来,“你那蚕丝被,我也要。用它来换我的棉衣棉被和棉鞋。”
封竹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说直接给我的吗!”
赵柯然抿了一口酒,淡定的回道:“很简单,我变卦了。”
让你显摆!
封竹一时被赵柯然堵的不上不下,怒喝两杯酒,消消气。
赵柯然今天心里高兴,再加上有吴九和封竹这两个老酒鬼,三人你来我往的喝的十分快活。
霍远的脸色也在对方一杯又一杯的酒中,变得越来越差。
不知吃了多久,赵小鱼,霍安和大妞都去睡了,这桌子饭终于吃完了。
霍远冷着脸让冬青带他家主子回去,对方那豪华至极的马车,想来足以抵御景阳的凛冽北风。
方仲源和孙应扶着吴九走了,如风搀扶着杜有为回房。
席间只剩下两人,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县令,一个气的牙痒痒的霍远。
以防赵柯然再像上次一样咬他的耳朵,霍远这次直接将人横抱在胸前。
为了不打扰孩子睡眠,盘好炕后,赵小鱼和霍安两个小娃睡在一屋,由书墨照顾着。
赵柯然如今是一个人一间房。
霍远将人送进房间,打算放下人就走。
“唔,洗脸。”赵柯然醉的迷迷糊糊,仍然不忘记要洗漱。
霍远没办法,便去烧了热水,端进房内,亲自提他擦脸。
巾帕被霍远带着,一寸一寸的抚过赵柯然的脸颊。
如玉的脸因醉酒泛着红,霍远的拇指越过了巾帕蹭了蹭对方的脸。最后一路往下,覆在对方水润的唇上,不由自主的摩挲着。
赵柯然皱着眉头,张了张嘴。舌尖触碰到了霍远的指尖,shi漉漉的。
他语气中带着嫌弃,“痒。”
霍远猛的收回了手,慌乱的替赵柯然盖好被子,快步出了房门。
天空下起了雪,院内覆着一层白色。
一如霍远如今的心境。
他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赵柯然的泛着微红的脸,还有那红润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