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外门规定在宿寮里不能使用术法,要是被谭师姐知道了就不好了。”
两人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想要洗澡的诱惑,燕长凌还是催动了引水符。
透明的水珠从树干底部慢慢蔓延上来,很快就将整个树干浴桶都盛满了。
“满了满了。”苏奕一直盯着水线,一看要水将要蔓延出来连忙出声提醒。
燕长凌掐了个法诀,停止符文发动的法诀他只听方少华介绍过一遍,还没实践过,幸好第一次使用并没有出什么问题,法诀一收,树干浴桶里的水就停止了涌现。
有了满满一浴桶的水,苏奕终于喜滋滋地和燕长凌分用了,两人终于在来到外门后洗了第一个澡。
看来修仙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当了二十多年凡人的苏奕感慨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苏奕是被屋外的禁制触动而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的,燕长凌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了一眼,燕长凌当先一步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熙熙攘攘站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三个穿着一身长及脚踝的红色披风,脸上带着画着奇怪图案的面具,一看就是监察司的标志。
谭师姐见到木门打开,看了看燕长凌身后探出半个头满脸疑惑的苏奕,开口问道:“你们昨晚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
苏奕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外门不会那么严格吧?只是没有按照原定时间回房就要带着监察司的人来盘问?
“师姐为什么这么问?昨晚我当然一直都在房间里了。”苏奕从燕长凌身后出来,和对方并排站着,一脸无辜地笑着问,虽然不知道没有按时回房会有什么惩罚,但至少也要搞清楚对方的来意才好应对。
“有一人在另一人不在。”谭师姐语气淡淡地戳破了苏奕含糊的回答。
“大概亥时左右回来的。”燕长凌扫了一眼和谭师姐一起过来的监察司一行人,在对方身后还站在一个瘦削的男人,正是之前在西苑的时候被牛庞抢夺了所有资源,后来在新手符文课上用引水符引出一道水柱的男人。
“是他吗?”站在前面个子比较矮的一个监察司指着燕长凌问身后的男人。
瘦削男人季何春咬着下嘴唇,他一直低着头,听到有人问自己才稍微抬头瞥了燕长凌一眼,然后点点头,“是他。”
“你认真辨认过了吗?亥时的时候外面黑灯嘛火的,你一个刚刚练气初期的人,五感都还没通透,神识也未开,不用眼睛认真看可不行呀。”谭师姐看到季何春的神情,嗤笑了一声,语气略微不满。
季何春握紧了拳头,再次将目光落在燕长凌的身上。
燕长凌一双漆黑的眸子盛满寒意,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这情况,明显这些人并不是为了自己昨晚晚归的事情来的,而且那三个监察司的人也明显带着几分敌意。
“是他,我昨晚就是看到他从森林里回来的。”季何春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肯定,但眉宇间却难掩紧张,说出的话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这会儿连苏奕也听出情况不对劲了,“谭师姐,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谭师姐一直冷冷地看着季何春,听见苏奕问,也没打算瞒着他,“牛庞死了。”
苏奕:“……”
燕长凌:“……”
“牛庞死了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我们?”苏奕很快回过神来,不悦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一行人,周围已经有一些早起的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正往他们这里张望。
“他是在森林里被人杀的,身体还被吃掉了一半,而且昨晚西宿寮落黑还没回来的人只有一个。”矮个子的监察司男人笑嘻嘻地接过话头,“说起来我好像见过你们。”
矮个子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问身后那个女监察司,“师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面善,上次在凌云宗外城的时候我们找到的那两个尸傀他们是不是也在场?”
女监察司轻轻点点头,矮个子拍了一下手,开心地说道:“难怪我觉得他们眼熟了,原来真的见过哦。”
“你们是怀疑我杀了牛庞?”燕长凌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
“不。”矮个子摇摇头,“你才练气初期的修为,牛庞可是已经筑基了,而且牛庞是体修,你杀不死他。”
“那你们为什么要一大早来找我们?”听说监察司不是怀疑燕长凌杀人的,苏奕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被莫名其妙怀疑了心里还是感觉生气。
“虽然他杀不死牛庞,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联合其他人一起动手。”
“我们才刚来外门,什么牛庞猪庞的根本就不熟,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无冤无仇,谁会无缘无故地跑去杀他,而且你不是说他的身体被人吃了一半吗?我们像是会吃人的人吗?”苏奕上前一步,将燕长凌挡在身后,愤怒地瞪着那个监察司的矮个子。
“我们又没有给他定罪,你急什么?难道是心虚了?”矮个子笑嘻嘻地看着苏奕说。
苏奕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