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之垂眸,指腹摩挲印章。
不论是外观还是触感,这枚道天印过于新了些。
而且时机也有些奇怪。
像是发现司怀在研究印章,特地赶出来的。
司怀偏头,小声道:“你也发现不对劲了是吧?”
陆修之嗯了一声。
司怀愤愤地说:“我怀疑地府是故意糊弄我的。”
“连个说明书都不给我,让我拿来砸鬼么?早知道我还不如要点别的呢……”
他不满地说着,路过垃圾桶,就要把手上的木盒子扔了。
陆修之握住他的手,抿唇道:“这是檀香紫檀。”
司怀手一顿,他不懂木材,更不知道檀香紫檀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多少钱啊?”
陆修之:“百年寸檀,寸檀寸金。”
这个盒子的木材,他看不出年份,定然有价无市。
司怀愣了愣,立马抱紧木盒子。
他感慨道:“看来是我错怪他们了,他们是来给我送钱的。”
陆修之沉默片刻,想把掌心的道天印放回木盒子。
“它不配。”
司怀随手把印塞进裤兜。
塞完,他扭头问陆修之:“这个印也有价无市吗?”
陆修之摇头:“羊脂白玉。”
价格不菲,但是能买到。
可是如果只是普通的羊脂白玉,为什么会用檀香紫檀来装?
陆修之陷入沉思。
司怀没想那么多,抱着盒子走向电梯:“我把这个放回房间。”
陆修之走了两步,余光瞥见朱响站在酒店门口,走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全球限量款。
不是普通的道协会长买得起的。
陆修之皱了皱眉,走进电梯,给易助理发了条信息:
【查焦昌市道协。】
回了趟房间,再重新去餐厅,耗费了不少时间。
夜宵是自助餐的形式。
司怀和陆修之抵达的时候,张天敬已经发表完了这几日道场的感想,举着茶盏,对所有人说:“我以茶代酒,敬诸位道友一杯。”
所有人同时起身,和张天津举杯示意。
司怀就近坐下,开始剥小龙虾。
方道长一屁股坐到司怀边上,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会儿司怀,见他状态挺好,松了口气。
“司观主,晚上道场结束的时候,山林里的小动物都来送行,上次我们见到的山Jing也在……张会长?”
司怀抬头,张天敬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张天敬笑问:“司观主,这几天休息的可好。”
司怀应了一声。
“那就好。”
张天敬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越永逸,缓缓开口:“三日前的开坛,永逸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司观主多担待。”
司怀慢悠悠地剥着小龙虾:“谁?”
“永逸。”
张天敬喊了一声。
越永逸不情愿地走上前,对司怀说:“司观主……”
司怀瞥了他一眼,不认识。
“你说了什么话?”
司怀完全不知道越永逸说过什么,但这话在越永逸听来,就是司怀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难堪。
越永逸低着头,攥紧拳头,对司怀愈发不满。
他是上清观的亲传弟子,司怀只是一个无名小观的观主……
“永逸。”张天敬沉声道。
越永逸咬了咬牙,低声说:“我不应该质疑司观主被选为经师,对、对不起。”
司怀哦了一声:“行吧,我原谅你了。”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越永逸更不满了。
张天敬微微皱眉,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司怀笑道:“那些话哪怕没有穿到司观主耳里,永逸也该向您道个歉。”
司怀敷衍地唔了一声,继续吃小龙虾。
张天敬直接坐到他身边,开口道:“司观主,过段时间首都要举办全国道协的交流活动,你有空来参加吗?”
司怀:“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
张天敬笑道:“暂时计划是九月份,或许会推迟。”
“还没有定下具体的日子。”
司怀:“那到时候再说吧。”
知道他的脾性,方道长连忙打圆场:“张会长,司观主没有别的意思……”
话未说完,张会长笑了笑:“我和司观主接触过,知道他为人耿直,不会误会的。”
“司观主天资过人,是我国道协的翘楚,我也就是提前说一说,希望司观主届时能向所有道友们分享自己的修行感悟……”
这些话司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心只吃小龙虾。
越永逸握紧手里的茶杯,对师父居然都这副态度?
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