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说,“要不要唤醒老曾?”
“不行!把他叫醒,我还怎么帮你?”江娟闭上眼睛,突然一幅顿悟般的表情,抬脚往前走,“时间不多了,甭废话,我们必须在半小时内抓住他。”
第一步是寻找目击者。他们坐的是经济舱,座位上的旅客也都看起来很经济,见被人询问都不太高兴,即使亮出证件,也都老大不愿意,嫌弃公务员事儿多,抱怨座位太窄、飞机餐难吃,还有人问为何不能吃火锅、点外卖,还有人希望打开窗户透气或看云起云落。
尽管抱怨内容各有千秋,但统一的回答是,“不知道”“没看见”“睡着了”,市民从来不爱配合,既怕惹麻烦,也有对公务员的不信任,万一说错了被抓进去暴打等担忧。
头等舱也并无二致,虽然大都是有钱的名流,实际上流氓起来,流氓都甘拜下风,嘴里嚷嚷着,“我他妈交了那么多税,你就这个态度”,一般来说,大都是双重国籍的假洋鬼子或太君。
所有人都说,并没有发现描述的人物进去或离开。
从机头找到机尾,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二人不免有些心慌意乱。额头上全是汗,来不及擦拭,又四处寻找,不过大家都说没看见可疑人员出入。
朱由榔急了,“这不符合常理啊,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江娟说,“除非他已经死了。”
朱由榔犹豫了一下,摇头,随即琢磨道,“对方一定是假装上厕所,乘机靠近耿浩,迷晕警察,他不可能带走他,背着一个活人,目标太大,所以,耿浩是自愿离开,把自己藏起来,我不明白的是,他大可以在座位上就杀死耿浩,何必多此一举?”
“这是复仇,并非简单的谋杀。单单是杀死对方并不会让他感到高兴,他的怨念很深,选择吴刚的尸体来看,他和吴刚应该有联系。”
“从我了解到的信息看,吴刚的妻子早就病亡,他又是独子,父母早衰,十四年前从云贵高原搬到上海,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亲人,他四处奔波时,也并没有旁人陪伴,谁会替他复仇?”
江娟思索片刻,说,“吴优呢,她和谁关系比较亲密?”
“她今年才十四岁,而对方是一个成年人,这两人能有什么交集?”朱由榔忽然想起什么,“我师妹说,吴优死后,她的体育老师受不了打击,辞职了,去健身房做私教。据说生前十分照顾她,真是个难得的好老师,这年头,不出来捞钱的老师都少了,何况是一个真正关心、在乎学生的。你看,我还有照片。”
“她叫什么?”江娟愣了一下。
“卢露莼。听说,还是个三胞胎,你说稀奇不稀奇?”
“哦?”
“听说,在她们小时候就因为父母双亡被寄养在福利院,后来被不同的家庭收养,长大以后,又重聚,可算是一场佳话。我就记得这么多,你问这干嘛?”
“好奇!你有卢露莼的照片吗?”
朱由榔摇头,本来就是道听途说,谁没事在这方面瞎耽误功夫。
“重要吗?”
“帮我问一下,最好发张近期的照片。”
朱由榔只得不情愿地打电话给师妹,一番表演后,对方很快就发来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朱由榔有些异样的感觉,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好像在哪见过。”
江娟拿过来一看,心中一凛,于是,便询问道,“能不能让你师妹再帮个忙,查一查吴优母亲的身世,照片顺便来一张。我想,你会更惊讶的。”
一脸不开心的朱由榔嗫嚅道,“还有什么比一个修空调的女人在破案,而一个专业,不,实习刑警在一旁干瞪眼更令人惊讶。你说的这么绝对,有线索了?”
“还不确定。”
朱由榔气愤地说,“不确定你还得瑟。”
“快查,我再去问问。”
问完回来,江娟更自信了,表情酷似诸葛亮“老夫早有所料”。
“我的天哪!”朱由榔的小表情很岳岳。
“也不需要那么惊讶。”
“你怎么猜到的?”朱由榔有些佩服,嘴上却不说。
江娟并未故作神秘,揭秘道,“觉得像罢了,虽然三胞胎会根据环境、身高、体型略有不同,不过共同点也很明显,大的方向不会改变,我注意到,她们左侧脸部都有一个小小的胎记。”
朱由榔这才叫道,“王鸥!”
江娟讽刺道,“你终于发现了。”
“这么说,卢露莼和王鸥是同伙,卢露莼是健身教练,体能媲美男性,这两个人是为了吴优而来,所以,耿浩以为她空姐,乖乖跟她走的。”
“我刚才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朱由榔急迫道,“那还等什么,去抓人,她会杀了耿浩。”
“她不会!”
“你怎么这样确定?”
江娟打开手机,画面中,耿浩两条腿被锁在椅子腿上,他像念稿子一般,在视频中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这不新鲜,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