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个美食家。”
“吃货呗!”
“不信,能吃多少,把家产吃没?”
“拿茅台当水喝,拿人参鲍鱼鱼子酱当早餐,”伙计一五一十地述说着王坚国的骄奢yIn逸,简直就是酒池rou林,“以前,我顶羡慕有钱人的生活,太潇洒了。”
“现在不羡慕?”
“羡慕,但不渴望。”
“人间清醒啊。”
朱由榔下结论说,“都是咎由自取,同情他干嘛?!”
“那该去同情谁?”
“贫苦大众、乞丐啊。”
“也不是所有贫苦大众都需要拯救,很多也是咎由自取,至于乞丐嘛,谁更穷还不一定呢,”江娟略带伤感地说,“你见过白天要饭,晚上在夜总会豪华包间玩公主的吗?你没有,我见过,不止一次,不止一个。”
骂建行说,“我听说黄山脚下的房子都是乞丐的。”
“不是和尚?”
“我以为是尼姑的。”
尤丫问,“他家人呢?”
“有钱人哪来的家人?”伙计说,“有钱时,老子是老子,没钱了,老子连孙子都不如。连Jing神病院都没送。听说他很早就给老婆孩子换了国籍,在外国买了房子,娶了洋妞,听说他破产,躲都来不及,老婆和他早没了感情,毅然离婚,孩子们也和他断绝关系,这并不悲惨,顶多算日常。”
“那你们老板算有情有义。”
伙计说,“算赎罪吧。王坚国后来不是没钱了,拿这客栈作抵押,钱很少,答应以后还给他,他是真仗义,出让金才十分之一,可是,后来他来赎,我们老板坐地起价,不肯给了。现在,你还觉得他仗义?--不对,你们可千万别到处乱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意识到失言,伙计赶紧封口。
“各位,菜来了,慢用。”
大伙儿还在回味,江苏真是个神奇的省呐,不说人口、面积、GDP、人均GDP等都无限接近韩国,且说古往今来,多少商贾出自此处,了不起的地方。
“我感觉自己连乞丐都不如。”尤丫叹道。
“这是事实。”江宁肯定地说。
江娟说,“宁儿,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
“对不起,尤姐姐,妈妈常教育我,不能和陌生人说实话,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连猪都不如,”江宁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
朱由榔扶额头,这教育水平,直女啊。
舟车劳顿,酒足饭饱后,大伙儿都躲在房里歇息。
“各位?!”刚才的伙计来敲门。
“何事?”
“晚上,附近有灯会,不知各位有无兴趣?”
“古装剧里那种?”
“那恐怕不是,现代人不作兴那个,以穿汉服唱歌唱曲的较多,古风歌曲,有翻唱也有原创,”伙计说,“都是年轻人,有些还算是流浪歌手。”
江娟鄙夷道,“怀揣梦想的有志青年?”
“算是吧。”
“社会真是堕落,唱个歌就算怀揣梦想,那算个屁梦想,古代,这职业连活着都不行,什么喜欢不喜欢,谁喜欢一天到晚给人唱歌?”
朱由榔擦着睡眼,“去还是不去?”
“必须去,”江娟说,“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讨人厌。”
伙计说,“各位如果也懂唱歌跳舞,不妨试试。”
“我特长是装空调,他特长是破案,可以吗?”
伙计脸色苍白,一脸懵逼。
在他眼中,这些人根本就是来自平行世界嘛。
也就眯了半个小时,兴味索然的江娟打开手机听许嵩,一首《雨幕》,大气磅礴,源远流长,不愧是大才子。很多人拿许嵩和周杰lun对比,其实二人完全不同,杰lun的易于传播,而许嵩的歌只有他唱才行。
“我说啊,那个乞丐,还真是孤独。”
朱由榔岔开话题,“我想听《双截棍》。”
☆、第五十五章:灯会
今夜,整个南浔似乎都没有入睡,外面尽是灯笼高高挂起,沉浸在一片红色的海洋,身边传来经久不息的笑闹声。疫情后,还能这样旅游、欢闹,着实不易。
灯会八点才开始,大家七点就出发,在附近观赏夜景。夜晚的湖面透着深邃的光,毕竟这湖连着湖都已经过了几千年,都是活水,湖底不知道有多少淤泥和人类生存过的痕迹,中国的湖泊向来不清,却有一种厚重感。如果不小心掉下水,说不准还能收获一些沉银和幸运方便面的袋子--国人的素质就不多说了。
“太美了。”朱由榔赞叹不已。
只见,方圆十几里之内的建筑内都点上了大红灯笼,蔚为壮观。
“就好像穿越到古代。”
“他们用的都是格力空调,壁式,而且使用时长都超过了十年。”
“现在不是显摆专业的时候。”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