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岚,你罪有应得!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邈大为震怒,本打算放过晗水,没想到她竟背后偷袭,还连累了菘岚,盛怒之下,长冰剑瞬间盘旋而出,自上而下直直的插入晗水的发顶,那里凝聚着晗水的Jing魄,一剑下去,Jing魄尽散。
“菘岚!”
司邈慌忙渡了月息之力到她体内,然而那魔气浓郁,拍在她心口,加上先前她只是依靠司邈的Jing魄碎片化形,此番已是回天乏术。
菘岚自知时日无多,自己的躯体已融了大半,只能艰难的喘着气,紧紧握住司邈的手,双眼盛满了泪水,嘴唇微微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消片刻,菘岚便在他怀中化作一捧黑灰。
“司邈,你做了什么!”
晗水已死,山谷里被她控制的茅山弟子也都纷纷倒地昏迷,洛云褐感应到不对劲,匆忙飞上山顶,入眼便是菘岚化成黑灰的画面。
一时无法接受,洛云褐瞪大了双眼上前揪起司邈的衣襟,大声质问。
“让你保护她,你就是这样保护的吗!亏她还对你一往情深,你不是月宫出了名的战神吗?!”
司邈心里也是悲痛万分,双目赤红,纵是已经杀了始作俑者晗水,菘岚也救不回来了。
“你说话啊!”
洛云褐声嘶力竭的怒吼,他只恨自己方才做了错误的决定,就不应该相信这天宫的劳什子仙君。
“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洛云褐便发了性,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饱含了他的愤怒,懊悔与悲伤,司邈没有还手,手中还攥着菘岚被魔气灼烧成的黑灰。
抹掉嘴角流出的鲜血,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因愤怒哽咽的洛云褐,立下一道血誓,
“对着九重天发誓,若寻不回菘岚,我便散去修为,自行了断去陪她!”
“说的倒好听!”
洛云褐颓然的靠在石壁上,喉头哽咽十分难受,他感应不到菘岚的Jing魄。
明明已经动了杀心,却在听到司邈血誓的一瞬间又犹豫了。
若他真的能寻回菘岚,现在拼个你死我活定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无法将菘岚安然无恙的寻回,我便是倾尽南引山之力,也要取你的性命祭奠她。”
目送司邈离去,他长叹一口气,终是忍耐不住,放声痛苦了出来。
……
半年后,仁济堂依旧每日人来人往,只不过现在是药娘子的师父时常在前厅接诊。
有好事者曾悄悄打听过,有版本说:药娘子数年前从天竺回来大病了一场,一直未能调理完全,只在后堂写写药方,身子不好不便出来见人;
更有别的版本说药娘子与她师父两情相悦,同甘共苦,说不定是她师父太容易吃醋,便不让她出面问诊……
还有许多别的版本,说的更是天花乱坠。
“你觉得你喜欢哪个版本的话本子?”
仁济堂Jing致的屏风后传出司邈的声音,随之还有一女子应答。
“嗯……我还是喜欢上次你给我带的天宫话本子《仙妖恋》,那玉兔写的着实不错,竟将我们的故事编成那——么那么厚一本,着实有心了。”
一株小小的板蓝根苗苗在花盆中扭了扭枝叶,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枝叶新嫩,仿佛能透光。
那日南引山一战后,司邈强忍着悲痛收集了她的黑灰,在地上还捡到了一颗圆溜溜的小种子,当即他便用灵力深入探知。
果不其然,竟在那种子中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那气息极为熟悉,分明就是小菘岚。
司邈一瞬间便计上心头,演了一出悲痛欲绝发了毒誓的戏码,就为了骗过洛云褐,悄悄带走了菘岚。
半年间,司邈将这颗圆溜溜的板蓝根种子以月宫净土栽培,日日浇灌自己的月息之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菘岚的Jing魄日渐完全,于某日清晨破壳而出,探出了一株小小的草芽,在司邈Jing心照顾下日渐茁壮了起来。
只不过一切都要重头修起,好在菘岚不怕吃苦,在司邈一手□□下倒也修炼极快,现下已经能用术法做出些幻术。
司邈拿起一旁Jing致的小水壶,上面雕刻了一株巧夺天工的荷花,微微倾斜,荷花的花心便洒下细密的水雾,浇在菘岚刚长出的嫩芽上。
水雾微凉,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彩虹,煞是好看。
“我们这样也挺好,一样可以治病救人,对吧师尊?”
司邈轻笑一声,放下莲花水壶,单手支着头,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细碎的阳光经过屏风十分柔和,映的他睫毛浅浅,眼底仿佛落了许多星星一般。
“还叫我师尊?”
“不然叫啥?仙君?”
“叫夫君。”
……
嘶——
窗外正听墙角的玉兔抖嚯了数下,太腻歪了,司邈仙君真是太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