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见小么在吃,也都不再抱怨,各自拿了一块,开始一口饼一口水,吃起来。
这时,对面角落的金超杰拎着一个塑料袋过来:“这里有点面包,比这饼强些。”
秦琸易没接:“你留着自己吃吧。”他们来的更早,估计食物也不多了。
金超杰把袋子放在他脚边的防chao垫上:“我那里还有,面包有点硬,不过用水泡软了,味道也还行。”这是他们准备进防空洞前,在一家西餐厅订购的。特意选了这种没陷的法式乡村包,不容易坏,能放的久一些。
秦琸易还想拒绝,金超杰抢先一步道:“给伤员吃,里面有坚果,应该比这饼有营养些。”
既然是给伤员的,秦琸易就没好再推辞。把两个面包切成一片片,分给赵老他们几个伤员。其他人仍旧吃“馊了”的饼。
陆向晨拿着饼先闻了一下:“确定不是真的馊了?”
“别闻,直接吃。其实也还好。”小么经验之谈:“就好像臭豆腐……”
康哲立刻嚷嚷起来:“拿这东西跟和臭豆腐比,太侮辱臭豆腐了。臭豆腐是闻着臭,吃着香。这东西,闻着馊,吃起来更馊。”
听康哲这么一说,陆向晨更不想吃了。拿着饼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后试着小小咬了一口,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吐着舌头:“这也太特马难吃了。”
“这里的食物就没一样好吃的,完全不符合我们夏国人的口味。”说话的是景钰,虽然已经六十多,但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夏小初就没像其他人那样,称呼她为夏老,而是叫她景姨。
对她这一说法,没人持反对意见。由此可见,巴国食物有多难吃。
夏小初也拿了一块尝了一下味道,然后果断放下。
秦琸易看她这样也是无奈:“多少吃一点。”
夏小初坚决摇头:“不要。”说着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陆向晨眼尖看到了:“你吃的是什么?”
“辟谷丹。”
陆向晨眼睛亮了:“传说中吃一颗能顶一个月的辟谷丹?”
夏小初笑起来:“没这么夸张,也就差不多一个星期。”
陆向晨摊手:“快,快,快给我来一颗。”
旁边有人听见了,也纷纷伸出手。
一眨眼,一瓶辟谷丹就分完了。
冯老也分到一颗,不急着吃,先观察了一下成色,比普通药丸的深褐色浅一点,比土黄色又要深一些,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中药味,好像还有点粮食的焦香。再伸出舌头舔一下:“咦,甜的。”
夏小初点头:“里面加了蜂蜜。”
冯老笑眯眯地把辟谷丹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评论:“闻着一股药味,真吃起来又没有。感觉就像是一颗带着点蜂蜜甜香的糯米丸子。不错,不错,味道不错。”
倒是杨老捏着药丸若有所思:“我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响后,突然看向夏小初:“你认识谢老?”
夏小初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师父,不过也没多想,杨老这个年纪,认识师父也不出奇:“我师父。”
杨老开心地笑起来:“原来你就是谢老那个徒弟。”
“杨老认识我师父?”
“一面之缘,我是后来问了人才知道那是谢老神医。谢老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了。”杨老回忆起来:“那还是上世纪四几年的时候……”
四几年,解放战争时期,杨老当时也就十几岁,刚参军没多久,是一名通讯兵。那时候的通讯兵就跟邮递员差不多,经常为了送一份密信,在野外过夜,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穿越火线。
有一次在穿越炮火区的时候被流弹击中,醒来的时候在战地医院,后来知道救他的人姓谢,人称谢老。他在战地医院待了三天,也就见过谢老一次,还是谢老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还要去冀东送信,在他临走前给了他一颗药丸,看着他吃下才离开。
“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那颗药丸的味道,但此刻看到这颗药丸,记忆突然就清晰起来。”当时吃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以为只是普通的疗伤药,但几天之后就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
因为打仗,所有物资都短缺,战地医院也不例外。他带的食物根本不够路上吃的,当时到处都在打仗,连路边的野菜都被挖光了,根本找不到食物。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饿,不但不觉得饿,还Jing神饱满,一个星期的路程,他带着未痊愈的伤,竟然五天半就赶到了。
后来想起,总觉得应该就是那颗药丸的原故了。
这些年他一直有打听谢老的消息,知道他收了一个徒弟,知道他从五年前开始不再接诊看病。
“没想到时隔多年,无缘再见谢老,却有缘见到了谢老的徒弟。”杨老十分感慨:“一直想跟谢老亲口说声谢谢,你是谢老的徒弟,跟你说也一样,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夏小初没听师父说过这事,不过他老人家在战地医院救过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