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翎和祁翦回家的时候,闻钰正贴在祁司身上黏糊糊地讨要亲吻。
原本包裹着他的那层骄矜与冷慢被由内向外地冲破了,闻钰彻底打开了自己,他无法不比前一秒更爱这个杀了他又给予他新生的暴君。
柔软的沙发,昏黄的灯光,重叠的人影,像是老电影一样氤氲的温馨,瞬间冻结了祁翎和祁翦的血ye。
祁司侧过头,斜飞的浓眉与狭长的眼眸依旧那么英俊又无情,在双子的眼里扭曲成惨白的面具,黑洞洞的嘴一张一合,含混不清地说道:“回来了。”
祁司已决定要同他们说清楚系统的事情。这段时日的亲密还是让祁司变得心软,他无法再那么专断独行,单方面决定祁翎和祁翦的未来。他解除了强加在双胞胎身上的yIn乱催眠,如果他们愿意,他会将这段荒唐的经历掩埋,没有人会记得父子相jian的事——包括他自己。
祁翎恍惚觉得被抛上了缺氧的高空,大脑空白,双耳嗡鸣,怎么会有这样冷漠的人啊……母亲是对的,祁司不会爱任何人……他不自然地抓着沙发垫,声音滞涩:“所以您是想丢掉我们了吗?我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吗?”
“逼都被你干烂了你才说这话?催眠?我愿意的啊!”祁翦双眼通红,金色的发丝狼狈地粘在颊边,“你以为你的破能力真这么好用吗?!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所以发现不对了也没有深思,所以受不了了也没有拒绝,所以现在这么难堪,所以现在这么绝望——爸爸还是要丢掉他们。
祁司抿了抿唇,这种代表紧张、犹豫的表情几乎从不出现在他身上,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会是被抛弃。他顿了顿,还是过去把祁翦抱到了自己腿上。这个孩子尖锐,好胜,不服输,但总在他面前掉眼泪。他总是让他落泪。
“对不起,小翦。对不起,翎翎。”祁司微蹙着眉心,尽量温和地措辞,他并不太擅长这个,“我的意思是,选择权在你们手上。去除掉催眠之后,你们真正的想法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认可。”
他揽过两个孩子,在他们的额头各自贴了一个吻,重复道:“选择权在你们。这一次由你们来决定我。”
永远紧握缰绳的国王下了马,解了剑,走出已然被攻略的城池,第一次主动让自己处在了被动的一方。
祁翎把脸贴在祁司的脖子一侧,温热的皮肤下动脉在勃勃地跳动,他突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甩掉我们之后,您是要和他在一起吗?”
“他”指的自然就是单独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闻钰。闻钰冷笑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会和小翦慎重考虑的。”祁翎shi润的唇嘟起,沿着祁司笔直的脖颈向上亲吻,在下颌线处舔弄那处锋利的线条,“但是爸爸,翎翎现在好饿。今晚的‘牛nai’热好了吗?”
祁翦顺势滑到祁司两腿之间,伸手按在爸爸的胯间,暧昧地揉动。脸也要贴上去,细细地嗅闻那里的味道:“有没有被偷喝掉?”
祁司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他很快克制住自己 ,捉住祁翦的手就要把人拉起来:“停下。等你们考虑好了再说。”
“可是我们的身体已经被爸爸变成这样了……”祁翦带着祁司的手往裤子里摸,“哈啊、摸到了吗?小逼已经shi透了……今天一天都在想念主人的鸡巴……”
“这都是爸爸的错,把我们变成母狗了……在考虑清楚之前,也请爸爸履行主人的义务,喂饱小母狗吧?”祁翎小狗喝水一样舔着祁司的唇,shi红的舌探出洁白的齿,细密的黑睫煽情地颤动,眼珠却挑衅地乜向闻钰。
闻钰的神色冰冷极了。他虽然早知道祁哥有两个婊子儿子,却还是为眼前这幕感到怒不可遏。恶毒的妒火灼烧着他的眼球,可腿就像被钉在受难的十字架上一样无法动弹——在爱情的天平前,他尚没有足够的砝码去碾压对面的双胞胎。忍耐。唯有忍耐。
幸好祁司及时制止了想要在闻钰面前耀武扬威、宣誓主权的祁翎和祁翦,他一人打了一下屁股。
祁司的爱是很吝啬的。他非得让对方百分之一百二十得爱他,他才肯拿出一些来回馈对方;而一旦他给予了,对方就再也不能收回,不能退缩,只能爱他,越来越爱他。
爱是疼痛的,爱是甜蜜的,爱是抹了麻醉剂的匕首,爱是掺了蜜糖的砒霜,爱是呵护狂风暴雨中的玫瑰,爱是行走在深渊一侧的窄道——爱使人毁灭,爱叫人重生。
祁司妄图在爱中立于不败之地,可他终究还是被打动,被改变。他冷硬的心在一次次爱的确认中融化,融化成让他自己都感觉陌生的模样——柔软的、脆弱的、共情的,是他三十多年运筹帷幄的人生中从来不曾遇见的模样。
被爱会使人生出爱来,干涸的他重新拥有了爱人的能力。于是他也变得瞻前顾后,变得柔情满溢。
可猎人的枪不会因为羔羊柔软的皮毛而射出花,他放手一次,也仅会放手一次。
“婊子或者孩子。”
“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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