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池知软跑到厨房的门槛处望着,看见林女士围着围裙正在切菜。
听见门外的动静,林女士转过头来,看着她笑:“软软醒啦?”
“嗯嗯。”池知软乖巧地点了点头。
林女士发现池知软比起刚来那会儿阳光开朗了许多,她把切好的辣椒放到一旁,笑道:“去叫那小子起床。”
池知软转头瞥了眼狠狠蹂腻江美男的江砚,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错觉。
她为了拯救江美男,立马答应了林女士的话:“好嘞。”
说完,池知软转身往楼上跑。
林女士不由笑了笑,池知软这孩子,虽然木讷了些,但真要生动起来,那也是多可爱的一个女儿啊。
池知软走到江砚身旁一把夺过可怜兮兮的江美男,忍不住小声嘀咕:“它也太惨了,被你这样蹂腻。”
瞧瞧江美男身上这炸了的毛,还有这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多惨。
江砚按着池知软的脑袋往下压,嘴上威胁:“你再说一遍?”
池知软能屈能伸:“我错了。”
江砚轻笑一声,他瞥了眼还在池知软怀里的江美男,少女的柔软与江美男的身子相贴。
他眼皮子一跳。
“把它给我。”
池知软默默把江美男递过去,真就一点不屈不挠的骨气都没有。
江砚笑她没骨气,却在碰到她胳膊时顿了顿。
池知软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那一截露出来的臂藕柔弱无力,江美男的尾巴擦过,跟挠痒痒似的又擦过他胳膊。
江砚喉结滚了滚。
错了,没骨气的是他。
快到中午的时候,折腾了一上午的林女士终于把饭菜做好,保姆把所有饭菜端到餐桌上,中间留出一个空位,然后喊池知软和江砚下来。
池知软和江砚下楼时,林女士正把那个看起来老大的两层蛋糕放到中间,她今天将头发随便扎着,有了点家庭主妇的模样。
池知软立马抬头看江砚,发现江砚盯着那个蛋糕愣了愣,眸中似有闪躲。
大男孩面对突如其来的关爱,是会逃避的。
林女士解开身上的围裙,对楼上的两人说:“还站着干嘛,下来啊。”
池知软推了推江砚,江砚瞪她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下去。
他身后的池知软看见了,脑袋一歪,心想江砚什么时候才能学着外露一点感情啊。
这样憋着一直不说,是很难受的。
桌子是长桌,林女士坐一边,池知软和江砚坐一边。
池知软低头,发现餐桌上摆了挺多菜的,都是林女士做的。而且菜品的色相看起来也很不错,她瞅了眼江砚,察觉今天的江砚格外沉默。
林女士拿来刀叉放在江砚面前,站起身给了江砚一个大大的微笑:“儿子,生日快乐!”
池知软又去看江砚的反应,发现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旷世奇观,池知软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好想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剩下的事情就是点蜡烛、许愿,林女士问江砚许了什么愿望,江砚把蜡烛吹灭,说要是把愿望说出来那就不灵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也,但人们一边相信科学一边守着那份灵验。
吃饭的时候,林女士跟池知软讲起很多江砚小时候臭屁的事。池知软听得咯咯笑,结果一不小心提到江父,林女士猛地打停。
江父没回来,这谁都知道。
池知软也不笑了,她转头去看江砚。
江砚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无所谓的态度接着说:“他那会儿差点没把我打死。”
江父对江砚格外严厉,都说父爱如山,那么江父对他的爱大概是喜马拉雅那座最高的山峰。
林女士叹了口气,吃完饭后,她把江砚单独叫去,抽出一个礼盒给他。
“这是你爸给你的生日礼物。”
江砚轻飘飘暼了一眼,嗤笑:“他人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在家,也是挺有意思的。
江砚的置气林女士自然明白,只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她把江父给他的礼物放在桌上,温声道:“看看吧,知道你面子最大,我不看你。”
说完,林女士走出他的的房间。
什么叫他面子最大?江砚面无表情地拆开礼品盒,心里不起任何波澜。
打开礼品盒后,他微怔。
礼品盒里放着一条领带,那是与少年的他不相匹配的领带。
但他今年十八岁了,已经迈入另一个阶段。
成年了。
你是大人了。
池知软趴在门边透过门缝偷看江砚,她看见江砚拿起那个领带放在手心摩挲了下,随后又放下。
正当她以为江砚要戴上领带试试时,忽然发现江砚往门边走来。
坏了,江砚发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