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拿着防晒喷雾胡乱地往他脸上喷。
江砚一脸享受。
他还伸出一条腿, 双手环胸,眼皮子往上掀:“来,腿也喷喷。”
池知软将拿着防晒喷雾的手藏在背后, 歪着头,笑嘻嘻望他:“没有了。”
小学生的把戏了。
江砚嘴角往上一勾,轻笑一声。他慢悠悠地靠近池知软,长手往她身后一捞, 大手攥住那瓶防晒喷雾。
池知软不给,她死死拽着往后退。
结果就是差点摔倒,还是江砚放弃拿防晒喷雾, 改为拥住她。
他好像健身了,长臂有力,肌理分明。
有些害羞的池知软从他怀里出来,退到一边。
帐篷外的海滩波浪滚滚,人们欢声笑语,池知软退到帐篷门口边,俯身往外看,阳光的热浪一股股袭来。
她微红的耳尖渐渐退却颜色,这才转头过来:“江砚,多涂点防晒霜,你黑了不好看。”
池知软摸摸鼻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脑袋甩来甩去。
江砚听见她的话动作一顿,盯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之吞之入腹。
“长能耐了。”他低笑一声,拿着防晒喷雾当水枪一样往她胳膊上多喷了几下。
至于说他黑了就不好看的话,他就不计较了。
两人收拾妥当出去,池知软戴了副墨镜,墨镜搭在小巧的鼻梁上老往下掉,她手扶着往上提了提,抬头问江砚:“玩什么?”
江砚的衬衫外套被海风吹得往后鼓起,他勾着墨镜往下拉低一点,眯起眼看向某一处:“快艇。”
有人向往平静,有人向往汹涌,池知软觉得,江砚向往大海平静底下的暗chao汹涌。
他显然是什么刺激玩什么,池知软是什么最容易睡着就玩什么。
但快艇这一项……池知软眺望,海边有人骑着快艇在海面划出一条流利的波痕,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只是临上快艇前,池知软问了江砚一句:“江砚,你会吗?”
江砚回得理所当然:“不熟。”
池知软刚扶在江砚肩膀上的手缩了回来,刚要踏上的脚打直。
“我突然觉得……快艇不好玩。”
毫无遮挡物的阳光下,江砚看见穿着卡通小背心和短裤衩的小姑娘非常没眼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开工哪有回头箭,江砚一手捞过池知软的腰,拉近。
“晚了。”
江砚笑着把池知软架在了身后。
“让你感受下大海的力量。”某人风华绝代地捋了把头发,头微微往后侧,眉眼清爽,“软软,抓紧了。”
池知软哆哆嗦嗦将手探进他腰间,感受到他腰窝的力量。她两手横亘互相握住,头往前伸了伸。
“江砚,江叔叔说了,人要量力而行。”
她好死不死冒出这么一句。
池知软心想反正她看不到江砚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所以话说得毫无压力。
江砚没成想池知软还敢把他父亲给拎出来,他唇线拉直:“池知软,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池知软撇嘴,这人刚才还叫她软软呢,现在就变成池知软了。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于是池知软回怼他:“江砚,等会儿我掐死你。
江砚:“……”
当他们的快艇行驶在海面,小姑娘确实兑现了她的诺言,没把他掐死,两手快把他腰部箍死了。
江砚感觉身体全部僵直,他放缓了速度,大声说:“软软,放开点!”
海风太大,他怕她听不见。
池知软死死箍住江砚的腰,头埋在他颈窝处不敢抬起。
“那你慢点儿。”
她弱弱地答。
江砚说好。
池知软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结果她刚放松,江砚便加快了速度。
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朝着大海疾驰而去。
池知软重新抓紧,耳边全是疾速带来的风声,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江砚这个疯子。
疯子哦豁一声,像个流氓地痞般。他打转一个弯,转弯时对恨不得掐死疯子的人说:“软软,抬头!”
江砚想要池知软欣赏碧海蓝天,欣赏波涛汹涌。
池知软抵在江砚颈窝微微抬起头,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
碎发挡住她的双眼,池知软不敢伸手去拨,只敢透过没有被碎发挡住的地方往前看。
天高海阔,地平线好像很远,又好像离他们很近。
江砚的外套不断被吹翻,盖住池知软的身体。
“好看吗?”
池知软听见江砚大着声音问她。
“好看!”池知软也大着声音回他,又多嘴问一句,“什么时候停下?”
很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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