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眉目冷淡:“谁会不舍你?”
紧接着他又说:“我还有那么多课题要做,谁会不舍你?”
“你哪点值得我不舍了?”
池知软:“……”
江砚那张嘴,就不适合张着。
容易破坏气氛。
好吧,池知软起身,她扯了扯江砚坐着的床单,明眸看着他:“我睡主卧,你出去吧。”
不是完全不舍吗?那就不用在一个空间待着了。池知软微微昂起头,扯着床单又使了点劲。
江砚被小姑娘气到了,他从床边坐起,拿起柜台上的手机就往外走。
池知软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在他背影身后小声说:“江砚,明天记得喊我起床。”
江砚没回她。
走到门口时,他才停下脚步,拧得死死的眉头转过来,没好气道:“知道了。”
说完,江砚转身进了次卧。
留在主卧的池知软呼了一口气,她站在原地呆了会儿,脱鞋准备上床入睡。这时门边突然闯过一个人,冷不丁站在门口边,一脸不爽地看着她。
江砚压着声:“池知软,我说反话你就装傻是不是?”
池知软瞅着他,一脸惊愕。
江砚忽略掉她的表情,瞪她:“没心没肺的家伙。”
他嘴里吐出这句话,留个莫测的背影给她,离开了。
池知软低头瞟了眼手机,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整。
她得记录下这么历史性的一刻——江砚炸毛了。
——
临别的火车站,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节假日期间票难买,来的票难买,回去的票也难买。
人头攒动,池知软跟前站着叶酸柠和许酌,江砚从附近的自助饮料机里买了瓶水递给池知软和叶酸柠,随后和许酌站一排。
两个帅气的小伙站在一起很容易吸引到年轻的小姐姐,奈何这两人连个眼神都不给,兀自看着眼前的人。
池知软抬头看了眼江砚,说她要走了。
江砚撇过头去,嗯了一声。
池知软拢了拢外套,忽然想起那天她和叶酸柠送江砚和许酌离开的场景,只不过如今是他们目送她们离开。
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电话联系。”见江砚低着头不肯说话,池知软只好跟他挥挥手。
她有时候觉得江砚也挺像个小孩的,尤其在与人分离时。
江砚一把拽过池知软拿着手机的手,圈住她抱了抱,下巴抵在她肩膀,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倒像老父亲一般深沉开口:“好好学习啊。”
江亲人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学习成绩。
池知软点头说好。
她和叶酸柠上了火车。
火车里温度适应,池知软听见叶酸柠在她身边唉声叹气:“又是好久都见不到了。”
池知软沉默地点头。
叶酸柠转头问她:“软软,你会不会难过?”
池知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叶酸柠看得迷糊:“你……到底难不难过呀?”
池知软:“江砚这人不稀罕我的难过。”
叶酸柠:“……”
按道理说,池知软要说她难过,江砚指不定先嘲讽她几句你当人都是天天腻歪在一起的吗?
如果看到她的脸色变臭,可能会象征性的挽救一下:难过是应该的,毕竟我那么容易让人恋恋不忘。
可池知软不知道,这是以前活得绝情绝爱的江砚。
一个天下皆傻逼,唯我足清醒的江砚。
沾染了几分烟火气的江砚还是会难过的,不过他的难过方式有些不一般,他会拉着许酌走进一家火锅店,抄起二锅头嗨起来。
“兄弟,干!”
许酌回了叶酸柠一个消息,然后拿起二锅头:“干!”
收到消息的叶酸柠立马叛变,扒开照片给池知软看。
“软软你看,江砚一点都不难过。”
他身前放着几瓶二锅头,真不怕喝高过去。
但江砚酒量大,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他从小就会喝酒,喝高了就唱太白,被江父看见,抵在墙边面壁思过。
可江砚野,死性不改继续造作。
池知软看见了,不由皱了皱眉,她的关注点在于喝酒本身这件事上。
于是她给江砚发了条消息过去。
[少喝点酒。]
已经喝高的江砚压根没注意池知软发消息过来,跟以前很多次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音。
估计又得等好久才回。
池知软气得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喝吧喝吧,喝不死你。]
她气愤地拉开书包,想找个东西来咬咬,结果一打开就看见里面各种各样的零食。
都是些小零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