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是没响应。
期待了一天的江砚在床上翻来滚去,最后他心痒痒地打开手机。
屏幕上微弱的光于黑暗中打在他脸上,他打开微信,给池知软发了条消息。
[软软,想你。]
[回个电话吧。]
“……”
江砚死死盯着两条消息前的红色感叹号,气急攻心。
睡觉!
江砚把被子拉至头顶。
池知软是十六号早晨才想起来要给江砚打电话的,前一天学校进行月考,她心里惦记着成绩,因而忘了这件事。
其实中途也想起来过,但后来又忘了。
池知软心想江砚肯定也忘了,带着这么一个想法,她决定这个月就不打了吧。
再过一个月她就要高考了,得好好准备准备学习才是。
所以江砚已经原谅了十五号那天的池知软,但没有想到十六号那天的池知软又让他气结了。
江砚对许酌说:“等着,她高考那天我绝对不去。”
——
柳叶穿新衣,时间飞速来到高考最后一天。
学校铁栅栏门口外聚集了大量等待自家考生的家长,因为天气热,大多打着伞。有些把汽车开来的家长就坐在轿车里,手里拿一瓶撕掉标志的矿泉水瓶往嘴里灌,等待铃声响起。
树木葱翠,交相辉映。
本市记者敏感地将摄像机对准捧着一大束花的俊美少年。
少年长身玉立,落拓不羁,一双修长的手Jing雕玉琢似的,拢着怀里的鲜花。
是代表爱情的玫瑰。
玫瑰娇艳欲滴,开得正艳,紧靠洁白的白衬衫。
镜头往上,是少年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鼻梁斜挺,眼神直直逼视前方,有点浪荡不羁。
这是个好素材,具有新闻意识的记者连忙扛着相机走近这位俊美少年,职业性地开口:“你是在这等人吗?”
那少年转过头来,眼里坦荡,嚼着口香糖回答:“对。”
走近了才发现他还在吃口香糖,记者心想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不应该啊。不过她没想那么多,接着问:“来表白的?”
看着镜头,江砚微挑眉笑了下,他本来想说送给女朋友的。但他转念一想,高中生可不允许早恋,便改了说辞。
“对呀,喜欢一个姑娘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她高考完,所以第一时间赶来表白了。”
江砚侧头看了眼学校大门,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
记者看见少年说起姑娘时眼里泛着光,像天上明亮的启明星,自信又明朗。他本人看起来不着调,没想到表白起来竟是另一番色彩。
记者真心替他感到开心,送上真诚的祝福:“祝你成功!”
“那是必然的。”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来,照在江砚脸上忽明忽暗,他微抬下巴,比谁都更加斩钉截铁。
身在考场的池知软对这一切全然未知,天气热,头顶的电风扇呼啦啦地转,可她的鼻翼还是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池知软眼神紧盯试卷上的题,抬手擦了一下鼻间的汗,拿起笔继续刷刷地写。
最后一门是外语,外语对池知软来说就跟数学一样。她没什么天赋,全靠一点点积累和背,以及不断地刷题。
做阅读理解时,她看见一句话,心中一荡。
You are nothing,but my pride and glory.
池知软心想,或许她也是一个人的荣誉与骄傲。
她用黑笔将这句话单独划出来,画了双横线。
在心里默念一遍,同时也填写完最后一个选择题。
约十分钟后,响起铃声。
监考老师看着躁动的考生,以及一些试图挣扎看邻座几个选择题的不安分考生,眼神严厉:“请考生停止答题!”
池知软放下笔,嘴里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蓝天,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高中,真正的结束了。
——
大家簇拥着走出教室,相识的几人在讨论英语作文或者听力,人身上的汗水味夹杂着热风,令池知软一阵眩晕。
她所考的楼层在五楼,一层层走下来必然是费时间的。不过也没人来接她,她考完后去学校把一些东西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家了。
走出教学楼,人依旧多。池知软拿手挡在脑门上,低头看眼下的脚步走出去。
她在想待会儿吃点什么来犒劳犒劳自己。还有江砚,她有两个月没有例行每逢十五给他打一次电话的惯例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池知软正想着,长得低矮的树叶啪嗒一声从她脑门扇过,跟被人打了一样。
她抬头揉了揉脑门,拂开那一片树叶,嘴巴不自觉委屈地嘟了嘟。
江砚在千百人群中搜索着,不期而遇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