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羚将军道:“别的都可,只这毒杀旧主一条,若用在武齐功身上,日后再想找理由讨伐摄政王便难了。”
墨心道:“那摄政王是个分不清虚实之人,若都说边远将军是武齐功所杀,他必会掩耳盗铃,将这宗罪顺势推给武齐功,这样对我们就更有利了。”
檄文一发布,整个中原都沸腾了,几日内便有上万百姓过来投靠,说要加入伐武的阵营,也有颇多百姓送来讨伐的物资。
可武齐功非弱者,百万Jing兵不是虚数,伐武檄文发布的当晚,未及墨心想好攻破破斧关的大计,他们便遭受了武家二十万兵马的围攻。
按理,二十万大军接近兵营,墨心下面的哨探应早发现了才是,可哨探回复道:“四面八方都埋伏了探子,但直到一个时辰前,才看到那二十万大军,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多说无益,墨心所率的十万大军便与武齐功的二十万Jing兵短兵相接了。
武齐功的Jing兵强悍,但由雪羚将军所率的南疆五万兵力和北疆五万新兵也不软弱,因不曾与中原人交涉,又在破斧关外歇息了两个月,对抗武齐功长途跋涉的士兵,并不落下风。
墨心一边欣慰战士们勇猛,一边担忧战果胜负。
至第五日,双方各损伤五千余兵马,毕竟对方人多势众,雪羚将军似未有胜的希望。
墨心只怕这样下去徒费兵力,修书一封,带上摄政王谕和丞相手笏到破斧关下招兵。
不想,果有驻守在破斧关的一位良将带了三万兵马来助,不过月余,武齐功的二十万Jing兵只剩了一半,被召了回去。
首战交锋胜利的消息传了出去,有更多的将士过来投靠,晚间,破斧关的守城主将过来拜见墨心道:“六公主首战便赢,必将扬名天下,但接下来势必遭到武王爷的更多兵马埋伏,公主要小心应对才是。”
墨心诚恳道:“既然将军愿意过来告知我,何不加入我的阵营,我们一起杀了武王爷,这样将军对大悠的功劳不是更大了吗?”
“哎,我虽是摄政王的人,不会阻挡公主东进,但公主名义上仍是叛军,我愿为公主大开方便之门,却不能加入公主。”
墨心皱了眉道:“依将军所说,我该怎样对抗武齐功接下来的阻击?”
“依臣之见,武齐功拥有百万雄狮,又是您父皇亲封的武王爷,根基颇深。公主虽是皇亲,却是一女子,且兵士都是外族人,像我一样的大悠将士们大都对公主持观望态度,何不推举你们的李世宗亲子弟为伐武的主帅,像您五哥当初一样号令天下,这样,功臣良将投靠你们便无后顾之忧了。”
“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另立新帝?”
那主将点了点头道:“此法才能助公主胜利。”
“我们李家宗嗣已被当初谋乱的杨氏斩杀殆尽,还有谁可担此重任?”
“我方才见您的三嫂在此,三皇子之子李元凌如何?”
“不可,若以元凌为号,我们便成了篡位。”
“但若非他,公主在这破斧关外撑不过两个月。”
“将军先去吧,容我想一想。”
“喏!”
以元凌的名义,必会召来很多将士,但若将来成功了,又要置七弟于何处?墨心在一棵松树下来回踱步,见路惹在远处和几个婢女玩乐,吩咐了人道:“请大王过来。”
路惹被扶了过来,问:“何事?”
“当初你父王若执意立百音隗为羚王,你会怎么办?”
“愿赌服输呗,总不能杀了他!但我会带你逃出南疆。”
墨心听了笑道:“那我不肯跟你走呢?”
“你为何不肯跟我走?”
“跟你走我便成了一介普通百姓,还不如留在羚宫,仍有报仇的希望。”墨心玩笑道。
“说来说去,什么都没有报仇重要。”路惹无奈道。
“那若让你在王位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选你。”
“呵呵,我不信。”
“不信为何要问。”
“你为何要选我?”
“没什么,只是我明白什么对我更重要罢了。”
“你在这个年纪,怎么会明白什么对你最重要?”
“一个聪明人,无论多大年纪都是聪明的,他做的选择,永远都比普通人要高明的多。”
“笑死人,真不知你的自信从哪来。”
下午,墨心来到三嫂跟前,向她说明要接来元凌以招兵的事,三嫂颇犹豫,想了半晌道:“若此法能助你,那你便大胆去做吧。”
墨心便派了青瓷他们根据三嫂的描述,去江南寻找元凌。
晚间,听见远处风声潇潇,似有惊涛骇浪之声,出了营帐看,见挂着武字大旗的大军正偷袭墨心军营中的粮草。
雪羚将军当即披挂上阵,杀了一夜,第二日才将偷袭者尽数捕获。
就这样偷袭加强攻,两方持续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