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宴的,除了长老,大多都是宗门里的青年才俊,是被给予厚望的优异弟子。
尚惜儿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叶易,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发软的双膝可能已让她出了大丑。
“你太凶了,气势收一收。”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音量不大,气息不稳,可见其主人身骨虚弱,但那音色却让人听之难忘,泠泠然如醴泉,又有着初雪的清冷意境。
在场的哪一个人认不出这人就是笑青山!
尚惜儿猛地抬起头,只见那人一身素锦白衣,云袖口上的银纹随光流转。
他打扮得简单,除了挽住墨发的玉簪,未着其他配饰,但素雅的打扮却未减他的风流,一双桃花眼含着秋水,看似有情,却又带着疏离,仍旧如高天孤月般清冷,乃是姑射真人降世,高不可攀。
哪怕尚惜儿见了这幅容颜千千万万次,下一次再见到时,也要为其痴迷一瞬。
但那情感很快就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艳羡和嫉恨。
余光里,余师兄正凝视着他,眼底是掩不住的欣喜。
剑宗大部分人都以为余师兄对笑青山的百般呵护出自血脉之情,但她曾经撞见过余夫人和余师兄的谈话……
她忘不了余夫人拔剑时的剑鸣,也骗不了自己事情的真相。
简直是当头一棒,尚惜儿忽然反应过来,在宋家大宅她敢抛下笑青山逃跑,完全是因为她笃定笑青山凶多吉少,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可他现在不仅没事,气色还好了一些,苍白的面上多了点不明显的红润,显然在天罡城受到的待遇极佳!
天罡城与云城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就是逃脱了妖怪是魔爪,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尚惜儿心中是惊异无比,宁可相信站在这里的是哪个画皮,也不愿信这人就是本该死在宋家的笑青山!
碧霞仙子行了个礼,呼道:“城主,二城主。”
尚惜儿在一瞬间还未理解她的意思,身旁的人却是陡然起身,唤道:“青儿,你——”
笑青山走了下来,怀里抱着的东西翻了个身,粉色的rou垫藏在白色的毛里,余明翰这才认出那是一只冰原雪种的小狼崽。
它冰蓝色的眼珠子盯着陌生人,毫无警惕,还带着点有恃无恐的得意,可见也是个从出生就被人宠着的小东西。
“余师兄。”笑青山说道。
余明翰张开口,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最终却只道:“你无事就好。”
立在后方的叶易挑起了眉。
自己也是对笑青山情根深种,他哪里看不出这位余师兄眼底藏着的感情。
即使知道笑青山对他不过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叶易心底还是涌起了一股烦躁。
他想铸一座金笼,把笑青山锁在里面,让笑青山只能为他笑为他哭为他失控为他意乱情迷,无论是眼底还是心里,无论是rou体还是灵魂,全都烙印下他的痕迹,也只有他的痕迹。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而过,他哪里舍得折断他的翅膀,更别提笑青山不是金丝雀而是一个人。
就是上辈子,他看似把笑青山关在了宫殿里,实际上只要笑青山说一句不,他哪里敢强迫他。
所以最后,他的道侣走了,提着那把有着可笑名字的剑,回到了所谓的正道。
叶易眼中冰霜渐起,打断了二人寒暄的对话:“余道友,卿卿经常提起你。”
余明翰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叶易随即道:“他说你是他的兄长。”
恍若一盆冷水浇下,余明翰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没错,他在师弟眼里,只是一个师兄罢了。
可叶城主为何叫师弟叫得如此亲密?!
思及碧霞刚刚念出的称呼,余明翰不可置信道:“二城主是——”
“……是我。”笑青山点头承认,两颊生起淡淡的薄红。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一城之主,颇有点以色侍君的意味,怕不是下一次就要祸乱朝纲。
余明翰还来不及思考个中由来,Yin影投下,笑青山被拉回了男人身边。
随后,笑青山被按在了座椅上,狼崽舒舒服服趴在他的大腿上,盘成一个卷。
笑青山恼道:“你干嘛?”
叶易随便找了个理由:“风寒刚好,不易久站。”
笑青山给了叶易一记眼刀,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才起床,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余明翰惊道:“青儿染了风寒?”
笑青山被他的称呼叫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以前年幼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长大了却觉得这个称呼着实太黏糊糊了。
而且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印象,他总觉得对方在叫蛇……
笑青山回答:“我无事,已经好了。”
余明翰皱眉道:“青儿被叶城主收留,在下本不该多说什么,但他身子骨一向虚弱,天罡城又寒shi气重,怕是不易久留在此。”
笑青山道:“余师兄,你来到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