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只有五毛钱,还有一块用旧了的橡皮。
店主看他是村里人,不太爱搭理,粗声大气地说:“三块五!”
小马递钱的手缩在哪儿,托了托nai宝的屁股,正要转身,老五越过他把钱拍在柜台上,揉了揉nai宝的脑袋瓜:“要哪个,自己挑。”
nai宝特别高兴,乐得大眼睛直发亮,小马不让他拿,还想到柜台上把钱要回来:“三块五就喝个水,太贵了。”
老五没说话,只是把汽水启开给nai宝,领着一大一小回宾馆——小马兜里那块橡皮他认识,高考前他一直用,没想到小马居然随身带着。
包子是rou馅的,很香,小马没吃多少,一口一口掰着喂nai宝,吃完都快四点了,老五要回宿舍,小马叫住他:“明天我走吧,我在这儿……耽误你。”
老五转回来,带着些许怒意。
“你花钱,还花功夫。”
“我有钱,有功夫。”
小马抿了抿嘴,小声说:“她……该不高兴了。”
老五心虚地瞪着她:“谁?”
小马不敢说,没出声,老五知道,是中午吃饭时黄伶俐搂着他,让小马看见了:“她不高兴就不高兴,我还不能有个老家的朋友了?”
老家的“朋友”,小马的鼻子有点酸,拿手背给nai宝擦了擦嘴:“嗯……见着了就行了,等你以后放假回家,我……”
“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老五说,定定看着他,“我不想见二哥,也不想见你和他在一起。”
小马沾着油的手指颤了颤,张开嘴,“我没和老二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说不出口,羞耻和埋怨卡着他的嗓子眼儿,让他成了哑巴。
老五把T恤脱了,露出结实的膀子,换上塑料拖鞋:“今天我不走了。”
他去给门加了链锁,像是怕小马跑了。
洗了把脸,看小马躺在床上,没穿上衣,瘦得苍白的皮肤上有一根根细肋条,nai宝埋在他胸口,正眯着眼睛舒服地吃nai头。
老五不是二坎沟那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了,下身腾地火热:“nai宝都这么大了,再这么吃你……nai,不好吧。”
小马也不好意思,红着脸,抱着nai宝翻个身,背对着老五:“他不含着,睡不着。”
老五在另一张床上坐下,看着那片柳叶似的白背,眼热,心里也热,但终究只是一对乡下“朋友”,他别过头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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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五领小马去逛公园,天气好,人也多,怕走散,两人手牵着手,握得紧紧的。
到人工湖边,小马迎着风,给nai宝指湖上的蜻蜓、鸭子,nai宝两手扒着栏杆,高兴得嘎嘎直叫。
老五站在他们背后,一低头就是小马的发旋,风乍起,有一股宾馆香皂的柠檬味儿,他凑近了闻,恰巧小马回头,也许是嘴唇,也许是鼻尖,太快了,快得来不及感觉清楚,或许并不快,只是因为心太慌。
水鸟在叫,一声声的,两人都红了脸,忽然,小马踮起脚,千不该万不该,在老五的嘴唇上蹭了一下,然后抱着nai宝转身走开。
老五愣在原地,捂着嘴,说是狂喜,又仿佛是恐惧,他连忙往周围看,那么多人,却没一个投来异样的眼光,仿佛那不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吻,只是一阵风,一缕微光。
他追上去,像在二坎沟时一样,偷偷的,捞住小马的手,握起来。
然后他们去吃肯德基,小马第一次进这种店,甚至店里的冷气都让他惊奇了好一阵,老五让他在空座上坐好,自己去点餐。
全家桶、大鸡排、红豆派和榴莲蛋挞,显然点多了,付完钱等餐的间隙,他下意识回头看,发现小马对面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额头上绑着一根红头巾,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马。
小马低着头,在玩nai宝的手指头,老五心里噌地窜起一股火。
餐齐了,他端着餐盘过去,重重放在桌上,狠狠瞪着那家伙:“这儿有人了。”
那家伙没起来,而是不解地盯着他。
“有人了,听不懂吗?”老五一拳砸在桌上。
那家伙往周围看了一圈,迟疑地站起来,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莫名其妙……”
老五一直盯着他走远,才在小马对面坐下,一个个打开包装盒,全堆到小马面前:“趁热吃,比村里的炖鸡好吃多了。”
说着,他露出这些天里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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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手机一直震,是黄伶俐,老五不接,支着下巴陪小马看电视,看的是,小马翘着白脚丫,脚趾头可爱地蜷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他看电视,老五看他,看得心里着了一团火,连忙别开眼,把被子蒙到头上,睡觉。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