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记得把这个月的帐转了,老子也好交差。”
刀疤脸挥了挥手,几个人迈动脚步。
没走几步,刀疤脸又转回身来:“下次自觉点,不然老子麻烦,你也遭罪!下回可没这么容易了结了,给老子记住喽。”
沈韵瘫软着靠在垃圾桶上,鼻端是熏人的恶臭,耳边是蚊蝇的嗡嗡声。
路灯的一缕光打在他的侧脸,他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慢着。”他喊了一声,嗓音干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已没入黑暗中的几人停下了脚步,转身又走了回来:“怎么,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韵抹了抹唇角的血丝,看向刀疤脸:“谈个生意怎么样?”
“生意?”刀疤脸蹲在他面前,看着沈韵:“什么生意?”
“你们帮人催债,能拿的分成不高吧?”沈韵笑笑。
道疤脸蹙了蹙眉。
沈韵接着说:“万一有一天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跑了或者死了,你们也没有办法吧?沈军是没有还款能力的,你们应该都清楚”
刀疤脸冷哼一声,问:“你想说什么?”
沈韵笑笑:“我想买你的服务,从今天开始,沈军去赌一次,就碎他一根手指。”
刀疤脸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方说的不是断,是碎。
沈韵冷冷一笑:“一根手指两万块,明天我先预付一根的钱,这些钱,全部是进你们的口袋。”
刀疤脸蹙紧了眉头:“碎?”
沈韵脸色Yin冷:“没错,你干不干?你不干,也总有人敢干,怎么样?”
刀疤脸一向缺少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深深地看了沈韵几眼:“好,每一根都要预付。”
他们帮人催债,也就能拿百分之十的分成,沈韵就算一次还完五十万,到他们手里也不过五万。
一根手指就有两万啊,沈军有十根手指,算下来就是二十万。
沈韵笑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可以。”
刀疤脸拍了拍他的脸,手上立刻沾满了冰凉的汗水:“小子,够狠啊,对自己老子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沈韵闭上眼,挥了挥手。
停车场里一片寂静,只有夏虫唧唧的叫声,此起彼伏,似一个大型的演唱会一般。
如果不是垃圾桶里的恶臭,如果不是身体传来的剧痛,如果不是如浸入冰水里的绝望……
虫鸣配着月色,该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沈韵摸出手机,还好,还能用。
他忍着痛给沈清发了个信息,这样沈清醒来即使看不到他,也不用担心。
手机微弱的光芒下,他看到一点闪亮,挣扎着摸过去,手心里是一颗袖扣,他买给周澜的。
小小的袖口已被踩得变了形,他沉默着站起来,想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手指微松的瞬间,又忽然捏紧了,垃圾桶的臭味似乎也不见了,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双眸微微垂着,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最终,又将那枚袖扣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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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仿佛凭空消失了。
本来跟丁宁约好要去竹音拜访,做最后一次努力。
但到了时间,却联系不到人。
丁宁知道这个项目对沈韵来说有多重要,他想做工装,这是第一步。
如果这个项目也丢了,以后要走工装这条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契机了。
丁宁觉得不对劲,于是打电话给小波,小波也完全没有沈韵的消息。
打给李焕,李焕说:“别着急,今天是周总生日,说不定是去准备周总生日,把这事给忘了。”
虽然这个小型的生日会只邀请了几个至交好友,但周澜却包了整整一层。
连房秦笑他财大气粗,他也只是心情很好地笑。
他想带着沈韵在他的朋友们面前露露脸,但沈韵没来,林见阳来了。
林见阳是随着曲源出现的。
曲源不知道周澜没请林见阳,他在商场偶遇了对方,林见阳说一起便一起了。
林见阳是周澜的小情儿,这么多年每年周澜生日都会回来陪他,他们是知道的。
谁知道今年竟然搞了个乌龙?
曲源看向林见阳的目光便带了些不满,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周澜还在想着沈韵来了该怎么说,从开始的忐忑,到最后的焦躁。
直到大家要散了,也没见到沈韵的身影,周澜的火气蹭一下就窜了上来。
沈韵是块冰,他是知道的,怪自己贱,上赶着去捂他。
周澜的不高兴,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原本有些喜庆的气氛,从云端沉甸甸地下坠。
犹如每个人的心,由轻快转向沉闷。
散场时,林见阳想跟着周澜一起,但被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