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跟有太阳似的。
现在却沉静的要命,烟瘾也大了,虽然也总笑,但那种笑是收着的。
沈韵回来后,父母背着他偷偷去打听过他那两年的遭遇。
高母回来偷着哭了好几天,觉得心都碎了,恨不得把他揉在怀里,再也不放出去。
沈韵拍着他妈:“妈,你看,我都回来了,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
“妈就是觉得,那些罪要是妈能替你受了就好了,就算能替你一点,妈心里也舒服些。”
沈韵扯了扯自己的脸:“妈,你看,你看,我比原来小了好几岁呢,千金难买,是不是?”
高母看着他扯自己的脸皮,忍不住把他的手拉下来,半嗔半宠地:“你这孩子。”
沈韵又躺回他妈怀里,吃着栗子糕,说:“妈,你觉得我变坏了吗?”
他妈揉着他:“怎么会?我儿子最好了。”
沈韵便不说话了,高母揉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对那个周澜,是认真的吗?”
沈韵嘴里塞满了栗子糕,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妈,我也不知道,等这些事儿完了再说吧。”
“唉,你和高原,没一个省心的。”
沈韵把脸埋起来撒娇:“妈,您说高原就说高原,干嘛要扯着我?”
他妈被揉的直笑:“谁让你是哥哥,哥哥不带好头,还不能说了?”
沈韵闭着眼睛:“妈,你看,我现在可比高原年轻了好几岁,我是弟弟,以后你先数落高原。”
他说着翻了个身:“妈,我睡会儿,等会叫我啊,我晚上去小波那儿。”
他睡着了,高母脸上又布上了愁色。
她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顶着怎样的压力。
还能在这里无事般撒娇说笑。
他不提,他们也不提,但心却总是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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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晚上回来的晚,略微带了点酒意。
他经过自己家门后直接在楼梯上拐了一道弯,想到楼上父母家看一眼再下来休息。
他很少在父母家留宿,毕竟高原还是未出嫁的姑娘,而他也不能表明身份。
虽然高母一直要他住家里,但他担心会影响到高原的姻缘与名誉,所以一直没有同意。
他刚往上迈了两步,便停住了脚。
刚刚走的急,又喝了酒脑子反应慢,直到此刻才看清自家门前靠着一个人。
周澜正看着他,问:“这不是你家吗?你要去哪?”
沈韵折回来,问:“你怎么来了?”
沈韵领口有一个浅淡的口红印,不明显,但周澜看到了。
在酒吧里,一群年轻孩子聚在角落里玩游戏。
有个女孩输了,害羞地红着脸走到沈韵面前,问能不能在他衣领上留个唇印。
沈韵看那女孩和沈清差不多大,羞涩的样子也有些像,便心软地说:“嗯,你轻点。”
沈韵早已忘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此刻周澜的目光盯在那里,让他不自在地躲了躲。
周澜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问:“出去玩儿了?”
沈韵点点头:“没有工作,出去放松放松。”
周澜站直身体,把他逼到了墙角,沈韵蹙着眉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周澜伸手抬起他的下颌,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韵偏了偏头:“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周澜手上用力:“你确定?”
边说边伸出另一只手上前去抚他领口上的唇印。
沈韵误会了,他吓了一跳,不由地又惊又怒,低低喝了一声:“周澜!”
周澜的手没停。
沈韵怕了,怕邻居看到,怕父母听到,他抓住他的手,妥协了:“进去说。”
门一阖上,沈韵便被按在了门板上,他没反抗,只是耐着性子问:“什么事儿,说吧。”
周澜认真地看着他:“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必须当面说的话。”
沈韵避开他的目光,抿了抿唇:“什么话?”
“我信你。”周澜郑重地说。
沈韵的表情疑惑起来,他看着他:“你信我?”
“是,我信你!”
“为什么?”沈韵问“你不是不信吗?现在又凭什么信了?”
周澜抬起他的下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柔软甘甜中带着一点酒香。
那一点酒香醺醉了他,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你说呢?”
沈韵咬了咬嘴唇,垂着头睫毛轻颤,他觉得讽刺,他怎么就信了呢?
他的心沉下来,似有重物千斤:“你说了,我听了,现在,你该走了吧?”
周澜伏下身,继续亲吻他的嘴唇,沈韵推开他:“你该走了!”
周澜抱住他:“沈韵,你别想推开我,我还没有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