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厄圣君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对温瑢点头:“如此就不打扰了。”
温瑢笑道:“圣君慢走。”
破厄再次化为漂亮的白猫,从窗户跳下。
等白猫的身影完全消失,温瑢才上前关上窗子。陆淮卿已经进了卧室开始整理床铺,光秃秃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准确来说,家里除了家具以外没有任何能用的生活用品。
好在陆淮卿把能带来的都带来了。
卧室一早开了窗户通风,今天阳光好,温瑢拿出几床被子晒,陆淮卿就乖乖在卧室里铺床。
“我们待会去买糖吧,酥糖。”陆淮卿忽然道。
温瑢则道:“多称点糖,这边过年小孩会敲门要糖。”他说完,手里的衣服也都挂起来了,温瑢看看这间小卧室,轻笑道:“凑活着住一段时间吧,就是委屈你。”陆淮卿个子高,温瑢也不是骨架纤细的小姑娘,两个大男人站在卧室里,衬得本来就狭小的卧室更加拥挤。
陆淮卿站在床边上,环视了一圈,温瑢就在衣柜前,陆淮卿比划着他与温瑢间的距离,突然一伸手把温瑢抱进怀里,然后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温瑢不防被他一拽,吓了一跳,笑道:“怎么了?”
“我觉得卧室这么大正好,”陆淮卿吸了口气温瑢,满足道,“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他蹭着温瑢的侧脸,喜欢温瑢身上的味道和温度。
卧室是最甜腻甚至黏腻的地方,最亲密最私密。只有两个人的气息,两个人的用品,也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陆淮卿很黏人。
温瑢长到这么大,真的没见过这么黏人的。有的时候,温瑢状态好,陆淮卿会从早上起床就黏在他身后,从床上跟到洗手间再到厨房,或像一块人形的狗皮膏药。
“怎么这么爱撒娇,嗯?”温瑢任由他粘在身上。
陆淮卿道:“只跟你撒娇。”
温瑢笑了笑,过去洗手。洗脸池边上搁着还没开的洗手ye,陆淮卿腾出手来拧开,温瑢沾shi了手,陆淮卿按下泵头,绿色的洗手ye滴在他手心,包着温瑢的手一起洗。
温瑢对他这么小孩气的动作无可奈何,只能宠着。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终于穿戴整齐出了门。
陆淮卿在锁门,温瑢对着对面的防盗门看了一会儿,陆淮卿疑惑道:“怎么了?”
“以前这家住了个八十多岁的老大爷,对我挺好,后来得胃癌去世了,现在不知道住着什么人。”温瑢淡淡道。
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人和妖鬼不同,一辈子就几十年,对长寿的神仙来说,不过是眨眨眼睛的时间。
“不过就算这样,人有一点好,什么生灵都不能及,”温瑢缓缓道,“你知道是哪点吗?”
陆淮卿疑惑。
温瑢微笑道:“大概是太短暂了,所以敢开口说一辈子。”虽说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年轻人总是开口闭口海枯石烂,实际上国家的离婚证从来没少开。
陆淮卿不明所以,“我也敢说。”他不服气,认真道:“我能做到。”
温瑢弯起眼睛来笑了笑,他瘦,被包在层层的衣服里,更显得小。这么一笑,哪里都是柔和的。
“嗯,你能做到。”
温瑢绕了两圈,凭借着强悍的记忆力,艰难找到了以前那个大商场。他站在商场入口,一时无语,道:“我也是钻牛角尖了,怎么就不知道上网搜。”
陆淮卿任何时候都支持温瑢的任何做法,道:“走走挺好的,这边气候比豫州好。”
温瑢道:“毕竟是养老城市。”
走两步掀开商场入口的帘子,一抬眼就看见破厄圣君趴在一姑娘怀里,柔软毛绒的大尾巴慢悠悠甩动。
商场的保安正在说话:“宠物不能带进商场。”
陆淮卿:“……”他都要骂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卿:我不会说情话!
☆、楼西景
方听云抱着破厄圣君,面对保安大叔的问题,只觉得脑子一阵阵疼——她是脑子进水了吧,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大妖待在一起?
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所惑,一昏头就把人家给揣起来了。
真揣起来了。
现在人家商场不让猫进,怎么办?告诉别人这不是猫,是白虎?得了,那她就得走一趟警察局了,罪名是拐带国家保护动物。
破厄圣君尾巴绕在方听云的手腕上,站起身抖了抖毛从方听云身上跳了下去。她看见温瑢了,过去打个招呼,一会儿出去换个模样配方听云一起进去就行。
看见那白猫走过来,温瑢知道这肯定是破厄圣君了,他蹲下来,轻柔地握了握破厄圣君的前爪。粉嫩柔软的rou垫手感好到飞起,温瑢克制着才没捏两下。还是回家吸凤凰吧,白虎吸不起。
破厄圣君眼中泛起笑意,低头在他手上蹭了蹭,随即转弯不知去了哪里。方听云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楼西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