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起来,突然之间,他想起楚今非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过来了。
楚今非在刚把他囚禁在这里的那几天里,几乎天天都要来,每次来都死命折磨他,后来有一次是隔了三天没来,之后一来就对他用上了那个最为可怕的小道具,可是在那之后楚今非便不见了踪影,迄今为止,已过去六天了。
好几个猜想同时从原绍越脑中冒了出来,他想楚今非是不是出差去了,还是说只是最近太忙了没空理他,再或者是……他已经厌倦了这种复仇游戏,不想搭理自己了?
但忽然之间,又有一种惶恐的情绪遽然攫住了原绍越:楚今非……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原绍越浑身陡然一颤,他立刻发现他竟无法接受这个,哪怕这只是倏忽之间毫无根据的猜测他都不能接受。
他自觉当然不是在担心楚今非的安慰,可是即使是稍微想一想,他都不愿意去想。
他立刻把这个想法给掐灭了,然而心情仍一时无法平静。
因为如果楚今非真的一直不再过来了,那他又该怎么办?会被彻底遗忘在这里吗?
此时他的身体虽然泡在热水里,这个猜想却让他瞬间遍体生寒。
第二天中午,给他送饭的中年男人依旧准时到来,他把饭放在桌子上拔腿就走,原绍越知道留不住他,便在他身后高声问道:
“楚今非呢?怎么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还活着吗他?”
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没听见似的直接走了,只留原绍越在他身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自从昨天晚上突然发现楚今非已有数日不见踪影之后,原绍越心里就有点惴惴不安,尽管如此,下午他还是锻炼了起来。
就在原绍越进行热身时,楚今非正从一位知名心理医生的工作室走出来。
他不认为今天有什么收获,反而感到十分疲惫。
但他来时本就没有报多少希望,毕竟他的很多问题,是根本不能如实诉诸于口的。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从这类地方无功而返。
楚今非让王助理送他回家,坐进车里后,他拿出手机按亮了屏幕,来到应用界面,一个熟悉的监控应用映入眼中。
楚今非呆了呆,才忽的意识到,由于工作繁忙,以及他刻意控制,好像已有一个星期没有去过原绍越那里了。
一想到原绍越,楚今非不可抑制地一阵烦躁和难过。
他原本以为,只要能亲手把原绍越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打落,让他跌入地底,被自己彻底踩在脚下,就能够解救他长久以来一直苦闷不安的心灵。
可是如今他已经达成了目标,原绍越已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只能任由他摆弄了,他却还是得不到多少快乐。
每次在原绍越身上尽情发泄仇恨,看到原绍越万分不愿又怎么也挣脱不掉,只能被他掌控的模样时,他确实产生了一些复仇的兴奋和快意,可激烈的□□过后,内心很快便又是一片无尽的空虚与荒芜。
更为可怕的是,几天前最后那一次,原绍越在他面前近乎崩溃,哭着哀求他,这似乎本该是他希望看到的,可短暂的亢奋过后,尤其是当看见原绍越毫无生气样子时,他却竟感到猝不及防的茫然与心痛。
好像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快乐,只是一种吸|毒式的快乐,是虚幻的、瞬间的、稍纵即逝的,片刻的满足过后,便会发现迎接自己的依旧是深沉得化不开的黑暗。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难道他就只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了吗?
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获得那么一丁点可怜的欢愉。
他的手指停在那个监控上,想按下去,却又有些按不下去。
似乎只要按下去了,便又会忍不住沾染上那仿佛代表着沉沦的毒。
当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时,原绍越正在做俯卧撑,他顿时心底一紧,知道是让他不安的那个人终于又来了,立刻站起身,从旁边抓起刚才脱下的睡袍往身上套。
他只有那么几件睡袍,之前楚今非经常把他的睡袍弄脏,就会在走时顺便给他拿去洗,之后再由那个送饭的彪形大汉把洗好的衣服送回来放在桌子上。可楚今非这几天都没来,他自然没有衣服换了,如果成天躺着不动,一件睡袍可以穿好几天不必换。可现在他开始锻炼了,如果穿着睡袍运动,必然每天要换一件。
没人天天来帮他拿衣服换洗,加上他又嫌弃穿着睡袍动太过累赘,索性每天运动时都直接脱成全|裸,结果没想到,今天刚锻炼到了一半,这个一周不见踪影的人突然出现了。
楚今非推门进来时,他正在系着睡袍的带子,楚今非一进来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他朝他走来:“你在干嘛?”
“……没干嘛。”原绍越刚系好了带子说。
楚今非打量着他蒙着薄汗的脸和颈项,他其实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可仍是皱眉道:“那你怎么一头的汗?”
原绍越一见他的神情,便知道不得到合理的答案,他必然不会罢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