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该做的事:他不能放掉原绍越,他必须把这个人继续牢牢地控制住。
原绍越则愈发地焦躁起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如同坐牢。
其实他目前并不太想逃跑,毕竟他的手还没怎么好,只有留在这儿,他才能继续得到良好的医疗条件。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的活动范围都仅限于他的病房和楼下的康复大厅,而且还得时刻受到别人的监视,这种严密的束缚让他时常有种憋着气的压抑感。他非常想出去转转,透透气。
然而,这样简单的要求,却始终得不到允许。不论原绍越是好言恳求劝说,还是发飙生气,刘助理和守着他的保镖都不为所动。
这一天,外边又是晴空万里,原绍越吃过午饭,坐在床上看着一侧的窗户,午后明媚的日光正洒落进来,照得满室敞亮,熠熠生辉。
原绍越下了床,来到窗前,让自己整个人笼罩在暖阳里,他看见窗外辽阔的天,以及高天之下,沐浴在阳光里的景物,高楼、落了叶子的树、还有匆匆走过的行人。
原绍越将平开窗推开了一点,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这窗户本来也只能开一道不算大的缝隙。这窗户一开,一股寒意立刻侵袭而来,但原绍越已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里待了许久,因此也没觉得多冷,反倒更想出去了。
这时这房间里只有原绍越一个人在,刘助理在卫生间里,他今天大概吃坏了肚子,进去好久了还没出来。可原绍越知道,病房外肯定还守着两名保镖,绝不会让他离开这儿半步。
他满腔烦乱地叹了口气。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一阵突兀的吵闹声,有人哭嚎起来,有人一边高声谩骂一边大喊要杀人,同时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另外似乎还有人在拉着劝架,情形十分混乱,像是有人在搞医闹。
原绍越本来是个很不爱看热闹的人,可今天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病房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从这儿往外看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他立刻发现很近的地方有一群人正闹成一团,地上掉了根铁棍子,有好几个人情绪激动地叫嚷着,还有人已经被控制在了地上,而这控制人的,赫然就是看守着他的两名保镖。
原绍越看着这情形,却忽的意识到了一件事:现在他们都在管医闹的事,自己正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
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了上来。
楚今非坐在办公室里吃午饭,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脑屏幕,屏幕里显示的正是病房中的景象。他让人安置的这款摄像头拍摄角度有一百八十度,可以一览无余地监控到这病房里的情况。
楚今非从一开始吃饭,就点开了这个摄像头软件,他看着原绍越从床上踱步到窗前,又从床前到门口打开门,像在往外窥视着什么,而现在,他看见原绍越走回来,从沙发上拿了一件羽绒服,披上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了更多,侧着身子出去,又关上了门。
楚今非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眉心也微微蹙起,他立刻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下了刘助理的电话。
刘助理那边电话响起时,他正在洗手,他听见铃声,赶紧擦干净手,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楚总。”
“嗯,刘助理,”楚今非冷冽悦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原绍越呢?”
“他在房间里啊。”刘助理说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四下一望,却只看见病房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原绍越的身影了。
“他刚出去了,动作鬼鬼祟祟的,”楚今非刚才一直没见着刘助理,以为他是像有些时候一样,在外边跟保镖聊天呢,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之前是在洗手间里,楚今非心里更觉不妙,“你快去看看,如果他是跑了,立刻通知所有人把他找回来。”
“好的,楚总。”刘助理连忙答应,同时快步朝门外走去。
楚今非跟他说了再见,便挂了电话,此时,无比剧烈的焦灼感席卷而来,让人难以安宁,楚今非觉得有些坐不下去了,他看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安排,发现没有太过重要的事,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原绍越裹着羽绒服迅速下了楼,一出楼栋大门,一阵凛冽的寒风便刮过来,但原绍越依然没有感到有多冷,反倒只觉得冬日的阳光亮得刺眼,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原绍越迎着阳光和冷风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把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皮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钱包,里面有一些钱,还有不少的卡,他想起这羽绒服是刘助理的,刘助理经常进来后就把衣服脱了,随手搭在沙发上,他顺手就拿来穿了。
原绍越出来时其实并未想好去哪里,只是想趁着这空档出来走走而已,可现在,真正出来了之后,他又有些不想回去了。他不太清楚路,走了几步便找了个人问路,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儿距离大门很远,不过走一段路可以到医院后门。
原绍越内心尚未作出决定,只是迈动脚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他毕竟被限制得太久了,只是发自本能一样的想往外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