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你?”
“这个是荷尔蒙说了算,我不懂心理学。”
江兰正了领子:“那你有没有往以后想过?爱情可以绚烂一时,却终将归于平淡,你能保证你们队彼此始终如一支持爱护吗,你能保证你的狗屁荷尔蒙没有断线那天吗?难道就算到时候彼此厌倦,也要像那些老夫老妻一样拖到双双白头?”
“谁没有争口舌之利的时候,我要是真犯贱赖他一辈子,他们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别天真了,弟弟,”江兰更加严肃了,“二十岁以后,你妈会教你做人的。你不可能跟谈一辈子地下恋,也不可能大大方方跟你爸妈出柜,你受不起外面的非议。”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完全像一个过来人。
唐子豪斟酌半晌,选了一个最恰当的词:“封建。”
“封建?”
“这已经是现代社会了,老一辈的恋爱观早就不受用,同性恋屡见不鲜,就我见过的也不是个例,我不接受批判。”
江兰一年四季都趿拉着一双拖鞋。
她白着眼给了唐子豪一脸,急赤白脸道:“你会后悔的!”
看她这个样子,竟有点撒娇的味道。
唐子豪:“别瞎说,你个未成年的小娃娃懂什么?先管好你家那位吧,我看他有点想飞,男人嘛,你给他足够的自由,他闯荡够也觉得腻了,自己会乖乖待在家的。像你这样成天把他拴在家,指不定哪天别别人扔的肥rou吊跑了。”
“我是该回去了,”她忽然神色一滞,“好好想想吧小老弟,最根本的问题: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志不同不相为谋,你也不想拖他一辈子吧。”
“行了,啰嗦老太婆,再哔哔我可打你了。”
“没良心的死耗子,我咒你偷不到油还被烤出炭疽!”
“借你吉言了,到时候我会死远点的。”唐子豪一跳一笑,直把江兰送出了百米,才黯然回过头,留给对方最后的,依然死没心没肺的傻笑。
隧道口有个人影闪了闪,唐子豪眼神不好,还是机缘巧合地捕捉到那个瘦小的身影。
只是他不顾一切地身影奔向那里的时候,一辆公交突然横冲直撞了过来,毫无章法地甩了他一脸新翻的泥,径直撞向了桥头人行道的防护栏上。
一群人又是惊恐又是好奇地立刻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唐子豪骂骂咧咧冲出重围,隧道口的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
就差一点啊。她会去哪里?
这出不大不小的车祸吸引了众多人围观,穿着荧光绿马甲的交警左右支拙地招呼,还是有人看热闹一般地拿出手机拍照。
唐子豪抄了最近的一条小路,才堪堪走了几步,眼神就移不开了。
只见吕易挡在前头,木讷问:“你到那里去?”
唐子气不打一处来,牵起他的领子,煞有介事:“你跟踪我?”
“没有,只是你没看见我罢了。”
“这是什么理由?唐欣呢?”
“在家。”
“吕易你他妈是缺心眼吧,她那么小一个孩子你放她一个人在家?”
吕易倒是不慌不忙:“她懂事得很,应该照顾得来自己。”
“你懂个屁!”
唐子豪想到江兰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思想被那样牵引了,还是一直根深蒂固有那种意识,总之他算是回过神来——自己和吕易的想法大多只能在午夜之时不谋而合。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回去,”唐子豪沉声道,“小崽儿饭也没吃,她那么高点连菜板都摸不到,你想让她喝西北风吗?”
“我跟你一起。”
“老子叫你回去!”
“……”
“她要是有半点事,被开水烫了还是摔坏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回去吧吕易。”
事故现场被依法围挡隔绝起来,人群终于也一哄而散,只留下几个冥顽不化的抱着手膀子打探。
车上幸亏没几个人,也没什么大碍,司机被搀扶着下车的时候踉踉跄跄,也只是像喝醉酒一样,没什么大问题。
唐子豪朝一个背着竹编背篓的中年人挥了挥手。
这人叫背篓,就跟棒棒军差不多。只是棒棒军拿着一根棒棒挑遍大江南北,他们却靠着一个背篓走遍天下。
吕易挑了挑眉,眼神问道:“你要干什么?”
唐子豪变脸变得挺快,当即隐了吃人的表情,一个劲微笑着说:“大叔,这人走不得,麻烦你送他回去。”
大叔:“……”
吕易:“……”
趁着俩人反应的空隙,唐子豪龇牙咧嘴地笑着扬长而去。
背篓有种自己被当做猴耍的错觉。
吕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就着最近的一家店铺,要了两箱啤酒,指了指:“把这个给我送回去吧。”
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