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眷恋的温热。
因为陈越阳手上的温度实在是太凉了,他早上起床洗漱时,从水龙头里刚放出来的凉水,竟然也让他有一种碰到了温水的神奇感受。
“你这手也太不科学了,”陈越阳捏着他的手,忍不住用冰凉的指尖蹭着对方温热的掌心,一边蹭,还一边感慨着说,“真是冬暖夏凉啊。”
沈时苍不禁呼吸一滞,他垂眸看了看对方的手,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双手比自己的小上了一圈,被冻得带着惨白意味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掌心,蹭得他心里生出了一团乱麻。
他用力地想抽回手,结果却被陈越阳一下子抓住。
“别动,”陈越阳对他说,“你手心儿那么热,给我暖一会儿怎么了。”
说完,他干脆直接握住了沈时苍的手。
熟悉的皮肤带着冰凉的温度,将一道电流透过交叠着的皮肤,沿着他的手臂,一直蹿到了他的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频率,也让他整个人又热了几分。
陈越阳看着他的脸,在瞧见对方微微泛红的双颊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感慨道:“你这也太容易脸红了吧,我就是摸了一下你的手,也没干别的啊。”
被他这么一说,沈时苍的眉皱得更深了。
他发了狠劲儿,强硬地甩开了陈越阳的胳膊,然后一言不发地扭头往前走。
陈越阳把冷得不行的双手分别揣进外套口袋里,然后追了上去,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他一下,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反应。
他突然想起来,沈时苍和他的习惯不一样。
平时陈越阳和卢记平那些哥们儿们在一起玩闹的时候,肢体接触总是很多,你怼一下我、我搂一下你,对于北方孩子来说,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一起泡澡汗蒸这些事,更是娱乐交友必不可少的项目。
但是沈时苍和他不一样,沈时苍这人可是被扯开两粒扣子、或者露个腹肌都要生气好久的脾气。
陈越阳想到自己现在吃着他的、住着他的,所以就觉得,做人不能太过分。
于是,陈越阳对他说:“诶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有点太冷了么,一会儿我自己买个手套,唉,本来我刚才还想说今晚想和你睡一起取个暖来着,看你这样,我还是自己暖被窝吧。”
陈越阳有些可惜地瘪了瘪嘴。
他昨晚是真的被冻得半死,大半夜鼻子觉得凉飕飕的,就被冻醒了,这绝对是他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奇葩最不可置信的生活体验。
刚才摸到沈时苍手掌心里的温度,陈越阳就突然想到了和他睡一起取暖这个主意,但是想到对方那宛如高岭之花般难以亲近的脾气,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我说,电暖气有卖的吗?散热器呢?实在不行我就买点暖宝宝贴褥子上吧,那东西虽然挺娘炮的,但是这鬼地方晚上实在是太冷了。”陈越阳一边说,一边走进早茶店,找好位置之后坐下。
沈时苍站在桌子前,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用那双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那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带着某种期待,又带着某种惋惜……
陈越阳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他:“嗯?你怎么不坐?”
闻言,沈时苍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点菜全程都是粤语,陈越阳半个字都听不懂。
期间,沈时苍问了他想吃点什么,陈越阳冷得难受,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随口说了一句:“生热生火的就行,老子要冻死了。”
等着粥点上桌的时候,陈越阳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竟然是宋明延。
“喂?”陈越阳接起语音通话,问他,“什么情况啊哥们儿?”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电话另一边的人松了一口气:“终于联系上你了老大!”
陈越阳挑了挑眉,反问他:“‘终于’是几个意思?我又没失联,瞧你紧张的。”
宋明延连忙说:“还没失联啊?!电话打不通,去你家还找不到你,陈叔叔说你离家出走了,我和卢记平他们都担心死了。”
正说着,卢记平突然抢过了宋明延手里的手机,朝电话另一端的陈越阳说:“老大!老大你在哪儿啊!我去你家没找到你,去陈家的新宅也没找到你,你今年要一个人过年吗?可以来我家或者老宋他们家,别自己一个人闷着,大过年的,多难受啊。”
“你也不用你那大脑袋想想,像你哥我这么招人喜欢的帅比,还能没人陪吗?”陈越阳笑着说,“谁要你们陪啊。”
“诶诶诶?老大你谈女朋友啦?私奔吗?”关哲抓到了重点,反问他。
“我去你的吧,思想太肮脏了,”陈越阳说,“我在香港,北京那边……我想换个地方待一阵子,换换心情,等年后开学了就回去。”
关哲继续将八卦进行到底:“那不是女朋友的话,你在香港和谁在一起?”
陈越阳:“沈时苍啊,他是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