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现在和沈时苍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哥们儿”了,但是这种以命换命的事情,也太离谱了。
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沈时苍真的愿意,陈越阳也不希望他来换自己。
想到自己剩下的几十年人生,都要背着这么一条命,他就觉得压力山大。
程明玺听了他的话之后,问他:“怎么?你不是给他刷过20万块的路易十三么?这点自信都没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在星月夜的门口,被人当众打脸是一种怎样心酸的体验。
“你脑子里有泔水吗?”陈越阳都被他蠢笑了,“20万换一条人命?做梦呢吧。”
“但是我瞧着他当时对你特有信心,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程明玺踩灭了烟头,然后蹲下与陈越阳的视线持平,问他,“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陈越阳:……
他当时在星月夜门口,只是想让程明玺满脸灰,闹着他玩儿罢了,根本就没往更深的一层去想,现在被程明玺翻出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了。
不过,就算隐隐觉得怪怪的,陈越阳也不想承认。
陈越阳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有个几把啊有,你会不会说人话?”
程明玺反驳道:“怎么就不是人话了,你看看当时沈时苍说的那些话,你呢,也是真给面子,他刷你的卡你也不拦着,知道的你俩是一个学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他包养了呢。”
陈越阳在听到“包养”这两个字之后,心脏突然就停了一拍。
他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就不是很正常。
然而,他刚想反驳回去,程明玺的人就来报信,说沈时苍已经到了。
“草,这人脑子里是真有坑,”陈越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又继续说,“他还真敢来。”
程明玺重新站起来,然后转身就要走。
陈越阳连忙叫住了他:“喂,你还真去啊?”
程明玺说:“那当然。”
陈越阳想了想,对他说道:“破译了监控的人是我,你有事冲我来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找他?”
程明玺:“以命换命这种事,你还真的信?”
陈越阳:“我最开始不信,但是——”但是沈时苍真的来了。
程明玺打断了他的话,嚣张地说:“你就不应该信,因为以命换命是不存在的,今天你们两个,都要死。”
说完,程明玺就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陈越阳看着身边那个被绑着的少年,欲哭无泪。
“这要是游戏,我他妈都想举报你故意送人头了,”陈越阳生无可恋地看着沈时苍,对他说,“你好好的来这鬼地方干嘛?”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这人经常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有时候又对他的肢体接触和说的一些话极为抗拒,怎么今天就非要过来救他了?
在陈越阳看来,他和沈时苍不过是一起住了一学期的“室友”、“同学”、“哥们儿”、“朋友”罢了。出了这事儿之后,沈时苍能帮他报个警,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但是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被埋怨成“送人头”的沈时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那双星眸,把陈越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虽然被绑着,但是从对方中气十足的声音来看,应该是没有受伤。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沈时苍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陈越阳见他不说话,连忙问他,“你怎么了?吓傻了?吓哑巴了?”
沈时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有。”
陈越阳又问他:“那你摆出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给谁看呢?你要是真不愿意理我,干嘛还过来送人头……啊不是,是过来救我。”
虽说有送人头的嫌疑,但沈时苍这次确实是为了他而来。所以,陈越阳觉得,送人头这种调侃,说一两次就行了,说得太多,有些不大好。
但是他真的有些理解不了,这人都愿意来换命救他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陈越阳又对沈时苍说:“你理我一下啊,沈时苍,我这几个小时一直都对着这么一堆废物点心,也没个顺心的人陪我说话,好不容易你过来了,你别不说话啊。”
或许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和谐,程明玺看着有点眼红。
于是,程明玺用棒球棍敲了敲水泥地面,刷了刷存在感,然后说:“诶诶诶你们俩注意点儿行不行,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们是我的阶下囚好不好?”
陈越阳对程明玺说:“阶下囚怎么了?反正都是阶下囚了,高兴也是这样,不高兴也是这样,还不如高兴地聊聊天儿呢,你个废物点心懂什么。”
程明玺气得要死:“陈越阳!我警告你!把态度放低调点儿,我才是绑架的,你们是被绑架的,知道不?”
陈越阳:“知道知道,你是绑匪,我们是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