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迷,他们从震惊、不适应、失望、谴责的情绪恢复过来,以中肯客观的态度再回顾当时的演出与歌曲演绎,他们发觉实在是华丽到令人惊叹,那样姿态唱法的梁松影有着别样的舞台魅力。他们因为刻板印象,因为对梁松影期望太高,因为想把梁神固定在一个模子里,对梁松影的评价过激,有失公正。
渐渐出现许多文章为梁松影七月的演唱会进行平反,全新再解读。
歌迷呼吁梁松影出现。
歌迷到启星门口呼叫梁松影出现。
与梁松影相熟的艺人明星前辈同辈有时在节目内外随口聊一句,都是:“Lan又玩失踪,好几个月没见他了。”
事实上,梁松影窝在家里发霉。确确实实发霉。他原本的打算不是发霉,是作一首歌给晏望霄的电影。他看过剧本,到片场观看过他们拍摄,跟编剧和导演详谈,当时有灵感闪过,只不过他的灵感真的如他所说:太飘忽。
两个月没有抓到灵感,他背起背包,一个人去了西藏旅游。西藏,有异域风情,人少,宁静。他按照路线图自己开车停停走走,每到一个地方拍风景,也自拍,发回给在Y市紧张拍戏的晏望霄。
原定两个礼拜的旅程,拖延了一个多星期,晏望霄不停催他回去。
他其实没有太留恋西藏这里的风景,那一个星期里他每天坐在一个黄土高坡上,看头上的天和云,看脚下的草原河流,看远处终年覆盖白雪的山,耳边风声吹过,带来遥远之地寺庙的钟声。他很少跟寄住当地人家的人说话,总是一个人清晨蒙蒙亮的时候走出来,天擦黑的时候走回去,一个人吃饭。
他渐渐可以忘记七月演唱会,失败的滋味并不强烈,真正让他寒心的是人。他没想到招来无数恶毒的谩骂,无端的指责,站不住脚仅在泄愤的乐评,这些人曾是盛赞过他的歌迷,那些记者、乐评人曾跟他笑着聊过天,那些同行后辈们也插一只脚进来仿佛无意似的将浑水搅得更浊。
乌烟瘴气,是他那个月的唯一心境。
他因此看得很清楚,谁在跟风睁眼说瞎话,谁在跟红踩白,谁在替他说公道话,谁保持风度不予置评,谁作出评价客观公正。娱乐媒体趁机将他批得一文不值博取眼球版面,他是真的心寒,心里发堵。
如今娱乐圈掀起一阵怀念他的风chao,为他平反,心里没有太大高兴,更多是感慨。在娱乐圈这个地方,媒体不会是你永远的朋友,利益才是。亦不会有永远的歌迷,只要你一不符合他们的期待脱离人设,他们就对你粉转黑甚至回踩一脚,让你不明白他们究竟是喜欢过你的歌或只是你光鲜的外表或仅仅只是跟风。新的偶像层出不穷,亦没有永远站立在云端的巨星。
他正在陨落。
他信佛教,去寺庙祈福,求签。香雾缭绕中,他脱下帽子墨镜口罩,仰头望着拈花微笑的佛祖,长得是那么肥头大耳,面容慈悲。嘴唇嫣红,眉间一点朱砂,面部线条圆润,一看就是福相。
他很喜欢这样微笑的佛祖,很美。
他想到电影中镜头表现很美的霍兴,年少率真刚刚踏入社会,仍保持着一腔热诚与赤子之心,他的爱纯粹、深厚、一往直前,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爱情的徐振不相信大都市还有这么单纯的人,一次一次怀疑他,揣测他,试探他。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他面前,但是他没去相信。等到无法挽回,最后失散于人海。
霍兴可悲不幸,却无疑拥有一颗高贵的灵魂。
他想起网络如何称呼此类爱情,纯爱。
霍兴带给他感动。
他把为电影而作的曲子命名为,主题找到,坐在钢琴前一整晚,初稿就完成了。于是他收拾行李回家。
电影杀青那一天,整个剧组高兴得疯掉。
晏望霄情绪没有被大家感染,庆功宴话不多,安安静静坐在梁松影旁边。梁松影怕他是入戏太深出不来,席间不停逗他说话。
欢笑声中,狄昀在台上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将晏望霄夸得上天入地。梁松影呵呵笑。晏望霄凑到他耳边说:“他们都不懂,我哪里是演霍兴,我分明演的是你。”
梁松影的目光从狄昀身上,侧头转到晏望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他忽然感到十分奇妙。
“我?”梁松影问。
“嗯,不承认没关系,起码是我心中的你。”晏望霄说。
“那你肯定把我美化了。”梁松影说。
“恋爱中的人似乎就是自带滤镜,不然也不会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晏望霄说。
“你这两只滤镜质量挺高的啊。”梁松影笑说。
晏望霄挑眉,“梁老师您过谦了!”
梁松影想起去年试音室外初见面,晏望霄一口一声梁老师,不禁感慨:“我们认识也有一年多了,说长不长,发生了好多事情,你我居然走到今日这一步。”
“后悔吗?”
“没有。”
杀青后不久,开始在全国各大院线上映。两位主演之一是出了名的花瓶,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