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而是有其他的原因。至于具体为何, 琅辰不说,那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意图。
诚然, “山河倾倒,Yin阳相异”这两句话放在任何仙人面前, 他们都不会对前一句有什么反应。毕竟天都被斩了,外加山河倾倒也只是针对人间,和仙人有何关系?
重点是在后半句。
“异”有两种解读方法,第一种是“更迭、互换”, 也就是雀玖说的仙人和妖怪互换位置。
另外一种则是“不同”,放在这里却有些说不通,因为Yin和阳原本就是不一样的。
灵冲也对琅辰使了小心机, 他没告诉琅辰自己的预言, 而是换了一种和雀玖极为相似的说法。反正就算说了自己只有两个字, 琅辰也不一定会相信。
“不一样……Yin阳相异……”灵冲喃喃自语道:“难道说的是阳孛和Yin蚀有所不同?”
天纲运关,天运三千六百周为阳孛;地纪推机,地转三千三百度为Yin蚀。在有限的记载之中,只能看出无论是阳孛还是Yin蚀,都对世界是毁灭型的打击。
两者会有不同?
灵冲皱着眉,只觉得有手轻拂自己的眉心,他吓了一跳,以为是琅辰去而复返,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往后连退了两步,和来者拉开距离。
谁知道一抬头,来的竟然是魏衍,他这才放下心来:“吓了我一跳,怎么也不叫我?”
魏衍笑了笑:“见你在读书,不想打扰。又见你皱眉,忍不住想给你抚平。”
灵冲仔细打量他,见他并没受什么伤,便问道:“白狐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狐狸之间的小打小闹。”魏衍说道:“原本住在西界的九尾狐一族从中天逃了一部分出来,到处找洞府,找到了白狐那里。九尾狐算是凶兽,白狐不敌罢了。”
灵冲听闻和中天仙人无关,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有些过于提防琅辰了,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推。妖怪和仙人向来不睦,怎么会去替琅辰办事?他也大概是在这附近有些耳目,这才趁魏衍不在来了。
这么想着,他又觉得流檐阁也没那么好了,便站起身来,说道:“出来许久,也没留个口信,天天怕是要急,我们回去吧。”
“好。”魏衍说道。
两人这才又一起回了海妙间,正巧遇到星涌,灵冲拉着魏衍,在九天星河上泛起了舟。
船无桨也无舵盘,就那样随它自己飘荡。
四周皆是璀璨星光,黛蓝之上,更显得静谧辽远,让人沉醉。
不知又过了多久,灵冲趁着魏衍打盹,掏出纸张毛笔,看着魏衍的模样,认认真真的誊着他的模样——眉毛、眼睛、嘴唇……
他越画心里越难受,想到前路漫漫,Yin蚀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倘若有一日,他和魏衍不能避免的要死去,那最好是同生共死。
可若不是这样呢?若是只有一人要死,比如自己脱相,自己怎么都不肯让魏衍陪着自己。
可若是只留魏衍一个人,他也会寂寞的吧。
灵冲想着想着,猛然间想到了关于Yin蚀的事情。那是他在蓝湫的屋外见到的,关于阳孛和Yin蚀,关于先识之言,原来竟是这样的一件事情。
那盛着弱水的小屋外立了个牌子,写着这么几个字:“阳,万物之死;Yin,唯鬼可活。”
所谓阳孛,是对万物的毁灭性打击,万事万物难逃;而Yin蚀,有鬼魂之体的东西却可以活下来。
蓝湫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他那不同寻常的梦,让他自挖双目塑形鬼界的梦,是不是就是关于Yin蚀的梦?
他梦见了万物之死,但藏身于天际之外的鬼界却可以留存下来。
于是,蓝湫造了鬼界。
所有有魂体的东西,就算死了,也能通过轮回再生,重返人间。仙人则就此消逝。至于妖怪,则是回归自然,也许变成一朵花、一株草、一棵树……
Yin阳相异的意思原本就是阳孛和Yin蚀不同,有的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上,而有些则会留存下来,成为这个世界新的主宰。
灵冲笔下一重,画上魏衍的袍角有些扭曲的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笔,低头看着这幅画——先识之言从来没有被成功避免过。自己、魏衍、归澈、凫天都会在这场Yin蚀当中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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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衍一早就出去了,他想着中天大肆搜捕妖怪的事情,一直放心不下,想要去其他两界看看。灵冲窝在床上,一副Jing神不济的模样,说让他先去,自己在星河上激动地没休息好,回来又和魏衍闹了整夜,今天要好好歇歇。
谁知魏衍刚一走,灵冲就爬了起来,招呼归澈进来。
归澈美滋滋的就进了灵冲的书房,凫天正给他打理衣服,一看他那满面春风的模样,狠狠的啐了一口。
灵冲抖了抖袍子,站起身来:“归澈,不久前同你说过,一起去南界一趟,你可还记得?”
归澈立刻点头——一直在等啊!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