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到了节骨眼上, 钟凌醒了,也有记忆了, 却没有听自己的调遣?!甚至还在嘲讽自己?!
他支吾了两声, 最后竟然没说出话。
钟凌围着墓室走了一圈, 仔仔细细的把所有陈列的摆设品都看了一遍, 又走回魏衍身边, 长叹了一口气,对琅辰说道:“你学了万年的阵法,还画错了???”
琅辰大惊失色:“我画错了吗?”
钟凌点了点头:“画错了啊。我看你原本的意图是想要拘束我的魂体吧, 所以搞了这么大一个墓xue,还有各类活祭。”
被看穿的琅辰也不多遮掩了,反正都这样了。他回道:“对。”
钟凌抿了抿嘴唇,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很久之前啊,仙人学阵法也是讲究天赋的,不然你以为中天那么多人,为什么会阵法的那么少?
像你这样天赋的,一般都不会有人教你的。
连人都不愿意教你,你还想自学吗?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梁静茹是谁?”琅辰问道。
莫非是阵法大能?
琅辰眼睛一转,看向钟凌,倒是有些虔诚的好学之意:“我哪里画错了?”
钟凌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吗?教了你,然后你再来祸害你?”
钟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琅辰:“你那里不是有个灵冲吗?他难道不会画阵法?还要你亲自来?”
一时醒来,千头万绪,多到他把这一茬给忘了。那个和自己长相衣着都十分相似的人,亦或是鬼,究竟是什么?
琅辰轻笑了一声:“你问我,我就会告诉你吗?”颇有一副拿捏着别人把柄的得意模样。
钟凌点了点头,拉起魏衍的手:“不说就算了,反正阿衍也不会认错,其他人我也管不着。而且我活的还好好的,一个连阵法都不怎么会的假冒伪劣产品,经不起消费者的火眼金睛。”
琅辰发现了,钟凌拿回了自己的记忆之后,混杂着现代的用语,也可以说是现代版的灵冲,加上了原来爱怼人的属性之后,冷嘲热讽的能力更强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灵冲是只小白兔,谁知道是披着狮子皮的小白兔。
现在再看看钟凌,这人其实就没变过,披着羊皮的狼。看上去软绵绵的,其实又倔又轴,根本不可能从他那里讨到什么便宜。
琅辰曾经设想过很多次,甚至梦里也不停的梦见,到了这个时候钟凌的反应应该什么?
当然,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阵图会失败,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上来就被劈头盖脸的嘲讽了一顿。
可即便如此,钟凌和魏衍再续前缘,两个人的表现是不是都有些太冷淡了?重新相遇不应该是痛哭流涕紧紧相拥吗?就算自己并不乐于见到,但至少会露出些许空隙,让自己得手。
琅辰试探的问道:“你们两个,不应该拥抱一下互诉一下衷肠吗?”
魏衍扬了下眉毛,眼神中似乎写了两个大字——弱智。
钟凌眨了眨眼睛,握着魏衍的手往上一抬:“不是拉着手吗?十指紧扣呢。还是你想让我们两个抱头痛哭吗?既然都已经团聚了,干嘛还要哭?我们两个亲亲热热,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想偷窥吗?报警抓你哦。”
琅辰:“……”
其实琅辰并没有这么多话的,也从来不是个逗乐的角色。但他这些年来,一直兜兜转转,寻找能用的rou身。
他以前就附身在琅辰一个人的身上过,仙人,和人类不一样,要不是当日他非要在灵冲面前展露真身,或是Yin蚀来了,他还要用这具身体不知道多少年月。
而人类却不同。
人类的rou身太脆弱了,稍一不注意就会折损。还面临着变老、生病等等自然的状态。这对于琅辰来说非常辛苦,他必须在短短的几十年,甚至还有更短的十几年当中,不同的更换自己的rou身。
可人类和仙人有一点最大的不同,就是虽然人类没有什么仙力,但魂体在一次次的轮回当中,越塑越强,越打磨越坚实。
这让不停更换自己rou身的琅辰受到了很多人类魂体的沾染。
他原本就是咒蛊坑的怨气凝聚而成,容易让附身的人类产生怨气,就如同他勾起Yin魂和农民的欲念轻而易举一般,他也很容易被rou身原本的魂体影响。
正巧,他这次用的这个中年人的rou身,原本是个写相声剧本的,尤其擅长捧哏。这些都或多或少的影响了琅辰,让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有强烈的相声节奏感。
最可怕的是,在一次次占据分身之后,琅辰似乎也成了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刚才一听钟凌说报警抓他,确确实实抖了一下。
不过,这些在他看来都无伤大雅,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钟凌轻咳了一声,拉着魏衍,又转头对站在一旁瞪着眼睛一直看戏状态的刘汶川刘教授说道:“咱们走吧,外面估计还在等着呢。”
说完,他就迈开腿朝墓室外面走去了,完全无视了琅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