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向暖想打他头:“是二十五岁,你自己儿子的年纪不清楚吗,怎么做爹的。”
“是是是,二十五岁。”陆振东急忙改口,再说,“脾气是好了,但他生气起来你基本没辙,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几天都不会给你打电话,得好好哄,上回一次——”
上回一次是气了好多天,跑哪去都不知道,回来就晒得黑如焦炭,穿着黑衣服朝那儿一站,是人是鬼都分不清,陆振东忽然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还有怨气,骂骂咧咧:“这兔崽子,站我面前我得好好揍他一顿。”
兔崽子陆玉锵正长手长脚地躺在床上,这床宽仅一米二,他那两手都耷拉在床沿处,一腿搭于一腿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头顶,这房子稍有些破旧,导演不讲究住所好坏,他自然也跟着节俭,过了一会陆玉锵屈身,将自己蜷作一团,抱着手机玩了片刻,越想越觉得心中郁结难安。
他后头睡不着,干脆翻被起身,披着睡衣出门,找了张纸垫在沿上,谈了一声气后弯腰坐下,托腮看着前边一望无际的黑。
黑,可真黑,这破天气不见什么光,昨儿还有一轮圆月,今日云层乌泱泱地一遮,就跟黑洞般黑如浓墨,让人看着心情愈发Yin郁,陆玉锵想到今天那段通话,继而又想到牧清脖颈上的吻痕,气便不打一处来,顾自嗤笑了一声,将头偏至另一侧,坐那儿跟流氓似地抖腿,手指还在给自己打着节拍。
视线往右边一移,他便看到一人慢慢朝他走来,手中端着两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走得小心又轻巧,眼巴巴地朝着这边望。
这人叫做安晓连,是这部电影的男二,年纪听说是比他还要小一些,不过同样年轻有为,去年拿了个小影帝的奖杯,年初又上了一部大爆的小制作电影,星路一片坦荡,不过陆玉锵知道的更多些,他家跟安家有些生意场上的往来,素人时期便一同吃过饭见过面,交集虽不深,但可以说得上是认识。
他也算是个大咖,成名时傲气十足,对着记者的话筒说,从不会愿意给人做配,后来这部电影的选角一公布,当时就让外界大跌眼镜,想不明白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喜欢自己打自己的脸。
安晓连走到他的身边,伸手说:“咖啡,给你也泡了一杯。”
“哦。”陆玉锵不自在地拢紧身上的睡衣,先是打了个六亲不认的夸张死结,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没去接他手中的咖啡杯。
别人不知道安晓连为什么会过来给他作配,陆玉锵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原因无他,只是安晓连喜欢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其实也说不清楚,这人目的明确,合拍了几天便过来给他告白,送花送酒,送各种追求的东西。偶尔有时候守在小树林边上,等陆玉锵下戏经过时,他便跳出来继续告白,弄得陆玉锵都有些怕了他,拒绝过,吼过,冷处理,热处理,这人却跟打不死的小强般有活力。
“有心事吗?”安晓连坐下来问他,“我看你坐这边挺久了,说说呗,我给你出出主意。”
陆玉锵心烦意乱,便说我不需要,他不需要安晓连的帮助,也不需要这朵突如其来的烂桃花,可着实坏了他的心情,叫雪上加霜。
安晓连跳跃的语气没变,他早就习惯陆玉锵的冷态度,这点打击自然不痛不痒,正欲说什么时,陆玉锵的手机突兀地响了道铃,安晓连分明听到他松了口气,然后急忙接起放在耳边。
他从来没见到过陆玉锵的这幅模样,在他喜欢陆玉锵前的那几次屈指可数的见面中,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沉稳大气,气质同他那位有成的父亲一般。安晓连最喜欢陆玉锵那句低沉的嗯,在自己同他敬酒时,抬手碰杯后说谢谢,声音像是裹了层浓郁的酒香,方圆十里都能闻着这诱惑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便喜欢上了。
但这会儿面前的却是一个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陆玉锵,安晓连说不上来,只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他接起电话时的第一句便是,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都要睡了,你还是明天给我打电话,好吧,你说什么,陆玉锵之后又说,行,那我给你机会解释。
分明就是在向电话那头的人撒谎,且看侧脸表情颇有些洋洋得意,不知道是在同谁通话聊天。
安晓连心中涌起一阵翻滚的醋意,差点让他控制不住,竖起耳朵去听,便听到一道略微含糊的男音,语速快,时间越久,陆玉锵脸上的笑意便越重,安晓连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愈加不甘。
鬼使神差之间,他伸手打落手边的咖啡杯,与此同时他又站起来仓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把咖啡碰倒了,我给你擦。”
“擦什么?”牧清在那边怒气冲冲地问道,“现在都快半夜了,怎么还有个男的,他是谁?”
“草。”陆玉锵去瞪安晓连,他总觉得这货就是故意的,尽坏他的好事,明明心情正好着。
第45章
安晓连刚碰上陆玉锵, 就被后者一个猴子捞月躲了过去, 陆玉锵边退边用手指安晓连, 朝地点了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