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直接冰冻僵硬,如同一具冰雕般悄无声息。
还真是怕啊,他倒不是害怕失去性命,只是害怕爸妈和牧清没人照顾,尤其是那牧清,可就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外面这秋夜也极为安静,陆玉锵住在高级病房中,隔音效果好,竟是半点杂音都听不到,无尽的安静便滋生出可怖的寂寞,他躺在床上睁着眼,丝毫没有睡意,身体劳累至极,可大脑却还在活跃运转,两相矛盾下,让他整个人恍恍惚惚将近晕厥。
与此同时,那寒气便又彻底袭来,夜半到早上八点时分,这寒气便彻底露出它那张牙舞爪的容貌,陆玉锵需要咬牙才能忍住病痛的折磨,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连能够忍耐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此时这痛来势汹汹,他翻了个身,没忍住,仓促地低叫了一声。
草,着实狼狈不堪,陆玉锵咬得腮帮子生疼,可后头还是没忍住,牧清听见动静,仓促从床上爬起来,他又连忙开灯,等看清陆玉锵脸颊那些因为疼痛而忍出的冷汗时,整个人彷徨不知如何是好,哀哀地看着他。
“给我拿毛巾。”陆玉锵不愿让牧清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背过身躲开牧清关切的视线。
牧清忙去给他拿来毛巾,陆玉锵咬着那团布,防止自己叫出声,也防止自己咬破了唇,牧清慢慢在他身侧坐下,倒了盆热水,细致地给他擦拭汗粒。
他后头身子刚一抽,手刚一抖,陆玉锵便有所察觉,迅速吐开口中的毛巾,狠狠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别看着我,难受,我没事,好着。”说完再换了块新的咬住,嘴上虽还这么说着,可面上样子着实狼狈不堪。
这觉注定是没法好生儿地再睡下去,且那陆玉锵的病服都被汗水浸得有些shi,叫大汗淋漓,牧清手忙脚乱地给他找来新的换洗衣服,再打来水,急忙去给陆玉锵脱下衣服,想着给他换上一套新的。
陆玉锵仰面瞪着他,有些不情愿,但只能任由牧清摆布,方才这疼还没来时,他的力气便已经去了大半,此时则更像床上躺着的那只弱鸡,实在是颜面尽失。
他骨子中还是倔强,能撒娇,能同牧清讨欢,但却不愿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给牧清看去了,这是底线和尊严,但此时无奈,他甚至推不开牧清的一只手,只能让他对着自己胡作非为。
牧清低头,一双手慢慢去解陆玉锵的病服,还有些不习惯给人解纽扣,动作间磕磕绊绊缓慢得很,不时碰到陆玉锵的身子,他那手温热无比,至少对如今遍体生寒的陆玉锵而言,无异于一只巨大的火炉,激得他身体有些一颤一颤。
陆玉锵羞耻自己这般的动作,又使劲儿地去瞪牧清,此时只有这般神情还有些威信,想着快让牧清放开自己。
“很快就好了。”牧清着急了,“乖啊锵锵,别怕,我给你擦擦身子。”
草,等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后,牧清将他的衣服往两边一扯,再去陆玉锵的双手,慢慢彻底地将衣服褪去,陆玉锵急忙拿被子去遮,但又被牧清抢开,教训道:“我得给你擦身体,出汗了。”
究竟是疼晕的还是气晕的,总之陆玉锵是不清楚了,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而牧清就是那磨刀霍霍的杀鱼人,同他说,我今天就要褪了你的鳞,把你做成水煮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脑壳疼死了,陆玉锵干脆闭上眼,不再去看牧清的动作,擦就擦吧,浑身是汗确实整着有些难受。
可还是好气,陆玉锵心中想道,到时等他好了,一定要从牧清身上讨回来,他都想好了要如何讨回来,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要这样剥了牧清那衣,拿了毛巾给他擦身,让他好生儿地感受一番自己现在的感觉,被压着,屈辱,倍觉屈辱。
牧清给他翻了个身,摆弄完陆玉锵的姿势,继续擦拭他的后背,许是这毛巾热气腾腾,又或者说是牧清身体温热,陆玉锵发觉疼痛同方才那回一般,又去了大半,第一回 他想着事巧合,于是并没有重视,第二回一出现,他琢磨道,或许妖怪的身体本身便是一具火炉,是良药,碰了还真不疼了。
等牧清给他换上新衣服,正欲起身时,陆玉锵说你别走,顺势将牧清拉至自己怀中。
一碰上,又香又软又温热,如同一块上好的璞玉,陆玉锵抱着牧清在被中翻了个身,将自己那身体上的悉数重量压在牧清的身上,蛮横无理地不让他离开,喃喃道:“别走,陪我一起睡。”
牧清无奈,哄他:“我得去洗洗手,把水给倒掉,放旁边怕翻了,也不能压着你,我睡觉姿势不好的。”
“陪我啊。”陆玉锵不管,“就一晚,好不好啊,小爸爸。”
“那不行的啊,我怕压着你,我睡觉的样子真不好。”牧清急了,“我就在旁边的,不会走的,你有情况都可以叫我,我很快就起床。”
“那是谁以前非要跟我睡觉的,躺在我的床上,赖着不肯走,那时候我都跟你不熟,我都分了你一半床。”陆玉锵或许是想缓解身上的疼痛,或许是单纯真想跟牧清睡觉,或者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