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惨剧都由一个疯子一手造成,疯子因为体检报告而崩溃了,被害人的人生却彻底告终。要说有什么感觉,我只感到无奈和唏嘘。”
张贸别开视线,“好,好像是这样。”
“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写,这已经算是令人宽慰的结果。”花崇在张贸肩上拍了拍,“如果郭枢真的已经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他一定认为自己到死都是人生赢家,这对被害者来说就更加不公平。”
张贸心chao起伏,“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报复社会的人啊?他们活不下去了,想死就自己去死啊,为什么要连累无关的人?”
花崇眸底闪了闪,想起那些更加恶劣而疯狂的反社会分子。与他们相比,郭枢这样的人也许根本不值一提。
人命在他们眼中与草芥没有任何分别。
而那些人,现在或许正隐藏在洛城最Yin暗的角落里。
??
男人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前些日子,他盯上了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在一家卫生条件奇差无比的蒸菜馆打工,住在破旧肮脏的筒子楼,每天晚上都是独自一人回家,看上去孤苦无依。
这种人是最好的猎物,漂泊无依,无人关心,像浮萍一样,就算哪天死在筒子楼里,也是悄无声息的。大约只有尸水浸透地板,打shi楼下的天花板,或者尸虫成群结队从门缝下涌出,才会有人惊叫着叫来警察。
男人舔着唇,喜悦爬上眉梢,眼睛放出明亮的光,就像自然界里即将饱餐一顿的年轻猛兽。
发现猎物之后,他便不像往日那般焦虑烦躁了。
玩弄猎物比狩猎的过程更叫人兴奋,他舍不得过快结束猎物的生命,想要多玩一会儿。
观察猎物也是乐趣之一。
他坐在猎物工作的蒸菜馆,点上几份油腻的蒸菜,看猎物忙里忙外,为生活奔波,不知死期将至。
这种随意给一条生命画上休止符感觉……啧啧啧,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但猎物却被人截胡了。
男人过了一日才知道,自己的猎物竟然是个犯罪嫌疑人,深更半夜被警察破门而入,押进警车。
“Cao!”好不容易找到一丁点儿乐趣,转眼又没了,男人狠厉地扔掉烟头,低声咒骂。
他很年轻,就连骂脏话,也含着几分朝气。可是他的眼睛却如黑沉沉的死水,一缕光芒照进去,瞬间就消融得干干净净。
弄丢了老猎物,只能继续寻找新猎物。男人双手揣在衣兜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视野开阔,新建成的洲盛购物中心虽然还没有正式开业,但已是灯火辉煌。
男人笑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极少有人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他却是知情人之一。这带给他极大的满足感,每次来到这里,心头的Yin霾便一扫而空,好似回到了舒适的家一般。
他站在中庭,勾着唇角环视周围,感到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中庭已经向民众开放,一些规模较小的饮品店正在试营业。老人们暂时不敢跳广场舞,中庭多的是滑板少年和街舞少年。男人半眯着眼,将各式各样的热闹尽收眼底,目光难说是悲悯还是冷漠。
突然,一个穿着滑轮鞋的女孩冲了过来,因为刹不住而哇哇直叫唤。男人躬身,微笑着伸出手,将她护住,低声道:“没事吧?”
女孩看上去才六七岁,小萝莉一个,眼泪汪汪地说谢谢,泪水弄shi了他的手背和衣袖。
“没关系。”他笑得温柔,好似血ye中的Yin鸷与癫狂从来不存在,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加油练习,注意安全。”
女孩滑走了,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他这才抬起手,看着shi漉漉的手背,眼中的温度消失得一干二净,接着被厌恶、鄙夷所取代。
真脏。
这些人,这些活着的人,真脏。
??
“这么快?”连烽手指夹着烟,两眼在白烟中虚起来,“我还以为花崇会为那些案子忙上一阵子,没想到他解决得这么利落。”
“有柳至秦帮他。”Yin影里的人面目不清,声音倒是清晰,听得出语气间的不屑。
连烽看着窗外,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人又道:“柳至秦是个大麻烦。”
“嗯。”连烽抖掉一截烟灰,“还有柳至秦背后的那群人。那个特别行动队,没一个好对付。”
“需要先解决柳至秦吗?如果没有他,花崇就等于断了一条臂膀。”
“怎么解决?”连烽转身,眉心拧着,“陈争看上去不干事,但眼睛一直盯着重案组,如果现在动柳至秦,我怕得不偿失,影响后续行动。”
“黄才华还是用早了。”那人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机不对,如果时间更加充足,我们能把他‘调教’得更完美,说不定那一撞,花崇和柳至秦就都没命了。”
“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