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丹凤眼,道:“小钰最近看上个本子,据说是你准备留给自家艺人的。他胆子小,不敢跟你说,我来替他讨个人情。飓风家大业大,不差那么点东西,你另寻一个就是了,这个就当送给小钰演着玩。”
另找一个就是?说得可真鸡巴轻松!
你知道那剧的导演是谁吗?知道男一号是谁吗?知道宣发请的是哪个团队吗?知道那个IP有多热吗?
什么都不懂装什么腊八蒜啊你个大傻逼!
方鬓辞攒了一肚子槽点,随便吐出来点就能瞬间化身豌豆射手,射死眼前这一对狗男男。
孟钰得了便宜试图腻在许振回身上卖个乖,许振回用夹烟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脸,眼睛微眯着,有种介于慵懒和倜傥之间的小性感,道:“从人家手里抢了东西,总得说点好听的来应应场面,‘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用我教你吗?去,好好哄哄你方哥。”
许振回故意把“方哥”两个字咬得极重,明摆着要戳一戳方大经纪的脊梁骨。
孟钰有点不情愿,但金主爸爸的话茬子撂在这儿,他总不能上赶着打爸爸的脸。
方鬓辞的目光越过孟钰纤细的肩膀跟许振回的撞在一起,缠绕着,拧巴着,像是两条交欢中的巨蟒。
孟钰讪笑着走到方鬓辞面前,道:“方哥是行家,看问题比我看得透,这行最是吃青春饭的了,我……”
“欠债还钱,”方鬓辞突然开口,目光从许振回身上跳过来,看向孟钰,道:“天经地义,对不对?”
孟钰一愣,怯怯的:“对。”
方鬓辞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抬起手臂,直接甩了孟钰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无论是力道还是声响,都堪称绝妙。
“这是你欠我的,”方鬓辞笑得有点冷,丹凤眼微眯着,寒意森森:“我得讨回来。”
孟钰十九岁出道,参加选秀海选的时候就上了热搜,一路被人捧着宠着走过来,几时受过这般委屈,眼圈一红就要还手。
没等他把手抬起来,身后突然传来喀的一声,是许振回放下架在桌面上的两条长腿,站了起来,道:“好了,这是办公室,你们两个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小钰,你好歹是个做偶像的,要脸不要脸了?”
许振回的话音不轻不重,没有任何呵斥的味道,却足以让孟钰明白,方鬓辞打他,也就打了,他敢还手,得把命搁这。
(3)
方鬓辞在许振回那里碰了一肚子火,旺得都能涮火锅了,他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打卡回家。等红灯时接上耳机给叶重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叶重一副酒池rou林里滚过一遭的半死德行,拿着一把好嗓子懒洋洋地道:“来爵世吧,给你看个好玩的。”
爵世是一家私人会所,而叶重则是现下人气最旺的高能影帝。
叶重,山重水复疑无路的“重”,每一个念错他名字的人,都被他当众diss过,让人家回去好好翻一翻宋词三百首。
方鬓辞忍不住吐槽,您那名字是他妈从唐诗里扣出来的好么!
如果说许振回包揽了天底下一半的好运气,那么剩下的一半应该是给叶重准备的。科班出身,少年成名,出演的第一部电影是飓风投资拍摄的,一路冲进了戛纳电影节,票房和口碑双双爆炸。那一年许振回数钱数到手软,叶重拿奖拿到哆嗦。
两个热血青年举着酒瓶子叉着腰,站在飓风大楼的顶层天台上放声高呼,一个喊爸爸就是牛逼,一个喊老子就是有钱,方鬓辞在旁边翻着白眼骂傻逼。
叶重出道六年,结结实实地红了六年。家里有个做房地产生意的大哥,拿他当眼珠子,不舍得把他放在经济公司里受委屈,自掏腰包弄了个工作室,四十五人的大团队,只围着叶重一个人转,真正的天王级待遇。
爵世重新装修过,里头的布置变化很大,方鬓辞一脑袋扎进去险些迷路。服务生引着他到包房门口,不用推门就能听见里头一浪接一浪的喘息,小水葱似的娇嫩嗓子,用勾死人的调调喊着:“叶哥你慢点,叶哥不要了。”
方鬓辞懒得去看活春宫,绕到门口去抽烟。
他站在角落里,身上又穿着黑衣服,很不显眼,眼看着许振回带着孟钰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两个人都穿着迪奥的高定,走红地毯似的,一个赛一个俊美倜傥。孟钰垫高了脚,不知道在许振回耳朵边上说了什么,那人笑着揉了揉孟钰的脑袋,神情温和。
他很久没从许振回脸上看见那种表情,他很久没有得到过许振回的温柔了。
原来他不是不会好好待人,只是不肯好好待他方鬓辞而已。
太阳要落山了,地平线上缀满沉郁的金,方鬓辞只瞅了一眼就别开了眼睛,灰蓝的烟雾缓慢升起,掩住了他脸上所有表情。
第二根烟抽到一半,手机在口袋里震个没完,方鬓辞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电话那头“锵”的一声,有人敲开打火机点了根烟。叶重斜躺在沙发上抽事后烟,对方鬓辞道:“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