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你也不就山……没事记得去店里找我,可以吗?”
他说着,耸起肩膀摊开手,对傅千树毫无办法一样。前面有个供附近小区居民遛弯的小园子,除了健身器材还有几张木椅,岑惊鸣选了个空的坐下来,往边上挪去一些。
但傅千树没坐,就站在他面前,解释说:“不是啊,我想让你把画带回去。”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这会是他像个小朋友了。
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抬头看他们,脸被手机映得像一只莹莹闪烁的水母。傅千树突然就紧张起来,简直回到小学时期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帮前排扎马尾的姑娘打小抄的年代。
你自己说来追我的又卖乖求放水,傅千树一面好笑地想,一面听到自己帮助他作弊地答应了:“可以啦。”
岑惊鸣心满意足地扬着唇角,他以为下边还会有话,但岑惊鸣什么都不说了。傅千树走过去,挨着他坐。
有时候陪伴比直问更加有效。那句话牵动的情绪低chao,在傅千树生动而温热地靠近自己那刻起就被衬得不值一提了。对方像一只小萤火虫,点亮了混沌的寒夜。
不远处有大妈在跳广场舞,音响播得震耳欲聋,傅千树应该挺担心他的,但蛊于这魔性十足的口水歌,边拿大大的眼睛黏着他,边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莫名添进了滑稽感来。
岑惊鸣忍笑:“你也想跳?”
“不了不了。”傅千树跟给他扎了一样立马正襟危坐。
“想跳就跳,”岑惊鸣认真地说,“又忘啦?我讲过的,你喜欢,便是好的。”
傅千树骨头放软了点,说:“那你呢?好好的画说扔就扔,你难道不喜欢吗?”
这家伙——还真是举一反三,岑惊鸣伸手抹掉他下巴沾的米渣,笑说:“没什么用处了,丢掉不可惜。”
“那画画呢?”
“谁说我不画了?”岑惊鸣轻松地安慰他,“回去还有定制的款式没设计呢。”
傅千树急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那么厉害,绘画对你来言不是最重要吗,怎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啊!”
“小树,”岑惊鸣平静道,“——现在,追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傅千树如同被他点了哑xue。
他眼中还有翻卷的波浪,身体却不动弹了,而岑惊鸣跟他截然相反,岑惊鸣上半边靠过来,两只胳膊绕住他的脖子,若即若离地搂住他,但傅千树看不见他的眸子,看不到心灵的窗户,就猜不准是熄灭还是亮着光辉。
“在B市给我打电话,说可以抱我的。”
傅千树心说我从不耍赖,任由岑惊鸣把重量的一半交付给自己。他撒起娇来也很得心应手哦,傅千树乱七八糟地想,却没有产生一毫一厘的排斥的心态。虽然天色已黑,椅子上方投的光聊胜于无,两个男的抱一块,还是容易被注意到。
然而傅千树已经忘了在意别人想法,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让岑惊鸣做了。
“谢谢。”
“谢、谢什么,”傅千树内疚起来,“我又没帮到忙,我就是觉得你要是能再坚持一下下肯定不管啥难关都挺过去了,你那么厉害——反正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艺术家!”
岑惊鸣坐起来,望着他想,那便足矣。
“画我会一直存着,但凡你想,随时找我拿。”
“好。”岑惊鸣郑重地应道。
恢复原本的姿势,岑惊鸣身上那种味道更像微妙的薄荷,于暗无声处柔和地掠过肺叶。和初次见面闻到时已经不大相似了,傅千树迷迷糊糊地想。
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但是傅千树没想到的是,还未等到岑惊鸣彻底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发生过什么抑或主动找他完璧归赵,他就险先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那天下课他一进宿舍,就发现过道空空如也。地板shi漉漉的,不知道还以为遭了水灾。
“我放这的东西呢?”
吕奇和老大先后进来,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个跳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吕奇忙上来说,“屈蒙不是没上课?人呢?”
“屈蒙!”傅千树心急如焚,“屈蒙人呢!”
“干什么啊大吼大叫的。”一阵水声过后,屈蒙从厕所出来,甩了甩手。
“我放这的箱子呢?”
“扔了啊,”屈蒙无所谓地斜着眼,看他,道,“不是早上刷牙那会背地里骂我不收拾房子么?我擦了你们桌子,又是扫又是拖的,还倒好垃圾,这回够满意了吧?”
☆、20 撞破
“师姐。”
“进吧,门带上。”
傅千树将办公室门掩好,走到沙发边,下意识用劲在身上拍了好几下才规规矩矩地坐了。兼职辅导员看到他额角一道凝血的口子,赶紧拉开抽屉找到盒创可贴,说:“先简单弄弄,回去再到校医院清创听到没有?”
“不用。”
他师姐见他梗着脖子要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