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喻宵。房子暂时回不去,好在酒店方便,等会再去买点用的。”
傅千树想到他昨天那身行头,道:“他们要找的话也是找得到的。”
“这么不光彩的调查行径?不至于。”岑惊鸣安慰他。
傅千树应了一声,才顾上害臊,讪讪从对方身上下去。
“F大反应还算快的,”他靠着岑惊鸣看重新立起来的屏幕,“——要是那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
“不是没查,”岑惊鸣说,“但小秋不愿,证据不足。她以为忍气吞声至少可以保我顺利毕业,当然——钱知希确实这么承诺过。”
结果他们皆知于心,岑惊鸣没有妥协。
他折了翅膀,众叛亲离,简直如同放逐到了行刑地。但岑惊鸣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再普普通通的一份工作,坚持到极致照样脱颖而出。
他自成星辰。
“都过去了,”岑惊鸣切了个窗口,边跟人回话边道,“不如此,或许还要等好久才遇见你。只是若我再强硬三分,小秋能免遭不知多少的罪。”
他前一句语气寡淡,提到余秋,自责的心绪转浓。
他仿佛能听见傅千树的心情,手指勾画对方眉眼,轻声道:
“我很少怨天尤人.......小树,老天爷可能早把我这缺点看在眼里,因此派你来心疼我。”
怎么一到谈情说爱这家伙的嘴就这样会叭叭!傅千树只好不甘示弱地在他脸上胡乱啃了一口,用一种老大罩小弟的语气调笑道:
“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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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没课上就有种不真实感,傅千树说为免游手好闲我们出去走走,兔子似的窜开了,实际在躲岑惊鸣那太过明显的□□的眼神。
结果变戏法一样地他又有裤子穿了——傅千树剜了对方一眼,啊啊啊真的好难不生气!
岑惊鸣心思多,就喜欢一个人担着,其实到很久的后来,他这毛病都很难改,比方单枪匹马找他爸谈两人的事,偷偷摸摸筹办求婚,布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自己几个日夜不休息地去完善——姓喻的拉傅千树去搞什么bottom联谊会说逞能是攻方的通病,收获一枚狠狠的白眼。
虽然他自己也很多不足,夏天怯热想剃光头,冬天总忘了抹护手霜和面霜,冻得鼻尖红红脸上生疼。送东西时总能天马行空,多年水平都未超过当年买的那个镯子,甚至挑戒指那会要攒钱买鸽子蛋(信誓旦旦说岑惊鸣就喜欢那样闪亮亮的),全仗对方多担待。
过日子嘛,总是这样的。
不过这会儿他尚且有点窝火,觉得明明可以恃宠而骄,偏生让岑惊鸣蒙混过关了,腰一边痛一边想要么还是得罚。
岑惊鸣挑了很多日用品,甚至说酒店的煮具不干净,买了一把便携式电热壶。相比之下傅千树像个卖萌的,不停往购物车里扔零食。
他拿了一罐椰汁回去找岑惊鸣,对方正在选几个皮薄rou厚的香橙,装袋后拿在手里,脸上布满笑意在人来人往中找傅千树。这么多的干扰,他的视线却在最初的迷茫后,迅速执拗地锁在了一个固定的方向。
傅千树就决定罚他在原地站一会。
他认真地数完秒,认真地在决定原谅对方的时候,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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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买完东西刚出超市门,傅千树的手机响起来。
“喂,爸?”
“喂,”傅程的声音传过来,“昨天怎么没接电话?”
“没电了。”傅千树看了一眼岑惊鸣,捅了他一肘子,心虚道。
“你朋友的事我看到了,”傅程说,“方便现在联系他吗?有一位教授想和他见见。”
傅程报了学者的名字,傅千树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见岑惊鸣眼睛忽地无限亮,便了然地替他答了:
“他就在我身边,请问教授何时有空?”
☆、42 虹
一月半后。
和岑惊鸣在一起之后,日子过得飞快。好像昨朝还处在回南天,收的衣服必须拿风筒吹干才能挂进柜子,今夕的落日,就炽烈地烘化了沥青大道,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栀子花香。
傅千树鞋带开了,毫无所察地踢踏了几步,岑惊鸣拦了一下,接着无比自然地把手里拿的东西给傅千树一塞,蹲到他的面前。
他俩刚刚还勾着小指,现在又这样,傅千树有点吓到,脖子往下的部分僵得笔直,脖子朝上则在左看右看。桥头几个穿学士服拍照的毕业生,灯杆边路过一对分吃烤冷面的情侣,他端着岑惊鸣那支甜筒,没有谁要刻意地瞥过来一眼,因为从来就未格格不入。
天实在太热,给一根鞋带打结的功夫,冰淇淋就融了不少,濡着傅千树的指弯,他只得赶紧在吃过的地方又舔了一口。
“哎,”岑惊鸣站起来,笑着说,“又抢我吃的。”
傅千树递还给他,有理有据道:“你的就是我的。”
岑惊鸣笑了笑,比了个大拇指,顺势贴过来,为他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