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倾斜了一个角!过近的距离让气流粉尘刮过你们,冷得沁骨。
现在特种兵正对你们上方,他抓着生锈的防盗窗试图挪到安全地方。变形的防盗窗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变得更加扭转。“梆!”斜上角的螺钉松脱了,防盗窗又往下掉了一截。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钢筋贯穿!
士兵回头,又使出全力拔钢筋。
你也上前帮他拔。
也许没有用谁知道呢?
你的手拔得发痛,僵硬的手指打滑没能抓住,人往后摔了出去。
你抓着一根木条站起来就要继续。目光随意地一扫,定住了。
这像个床脚。
照理说床是没办法冲破墙的,除非墙面损坏。你抬头,看到隐在阴暗里的另半栋楼。
被钢筋贯穿死亡率应不大,截断钢筋后最大死亡几率就是内脏破裂或感染。
你推测也许摔死的可能更大。做下这样的推测,你不再去拔钢筋,抓着床脚试图把床从杂物下拖出来。床是麻绳编织的床,并不很重,就是压在上面的东西阻碍了你。你飞快地扔开上面的杂物,这时听到身后“呀啊啊啊啊——铿!”的声音,连忙回头,看到士兵坐倒在地大口喘息,钢筋没有被拔出来,但是连着钢筋的墙面侧翻了,现在钢筋斜对地下,没入杂物。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头顶上“梆梆梆”连续的响声让你猛然回头用力拖床板。
身后有跑过来的脚步声,士兵来到床的另一头帮你搬床板。
才放到位置,上面就传来惊怒的叫喊,“快躲开!!”
你和士兵立马分头散开。
“砰!!”一声巨响,废墟在震动。你一脚差点踩空,挥开粉尘,看到特种兵咳嗽着撑起身体,而女人在他背后完好。
救下来了。
你松了一口气往外离开,似有所感,抬头看到总教官站在废墟外看着你,黑黢黢看不见他表情和眼神。
你对他比了个,走过去,同他说,“已经没事了。”
他的表情放松下来,又把目光投到废墟上,过去与其他人一起寻找被掩埋的生命。
场景分散变化。
爆炸燃烧声在你耳边。
你站在两栋烂尾楼之间临时搭起的铁架通道上,对面的楼在不停爆炸,热浪和烟尘滚滚,西装革履的男人被露臂刺青的壮汉护着,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在叫喊着往你的方向逃。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武装的士兵护着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迅速地跑过你身边,老头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你看到他脖颈的绑痕,他回头看了你一眼。
这回你又要救谁?
还没来得及反应,“嘎——”长长的铁架通道另一端,施工脚手架被炸散了一部分,铁架通道挂不住,往下掉出一个斜坡,悬在了半空中。
“哇啊啊哦啊——”才踏上几步的白大褂眼镜男惊慌地抓住扶手吊在空中,回头是火海,前面是遥遥不可及的另一端,脚下是数十米高空,忍不住恐慌地叫出来,“救命啊!救我!救我!!”
火焰里飞出一片厚厚的毛毯扑出来一片火焰,堪堪从眼镜男身侧熊熊掉落高空,吓得他变声尖叫,楼道中紧跟在毛毯后跑出来的武装士兵当即扣住脚手架的水平杆踩着立杆往下跳滑。
你早已退到身后的烂尾楼里。你听到身边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喊坚持住,有人在哭。
你救得了他吗?你可不是蜘蛛侠。
你的视线从半空的眼镜男移到眼前,脚下。铁架通道的另一端,一条卡在门口的方木勾住了铁架矮脚。矮脚还没方木高。
很悬。
该怎么办?
“啊啊!我抓不住了!!!”眼镜男声嘶力竭地大叫,他的手出了汗,在方形的铁管上慢慢下滑。
“不要放手!!”总教官在对面吼,他迅速地调整位置,腿弯勾在水平杆上,仰面伸直身体倒向对眼镜男伸出双手,“来!把手给我!”
他们的水平距离只有一米二。
眼镜男握着铁杆看了他一眼,摇头,涕泗横流,“不行!太远了!!会掉下去的!!”
“可以的,把手给我!!”总教官吼道。
眼镜男被吼懵,左右看看,咬牙,抖抖索索松开一只手。
“对,把手给我,快!”
眼镜男伸直手臂,水平距离,50公分,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不行,太远了我抓不住了”
“你爬到最下面来,距离够的!”总教官叫道。
“不行!”眼镜男连连摇头,手收了回去,头顶那根他已经够不到了,他趴在铁架上抓住了另一节较低的铁管不动了。
总教官从铁杆上翻下来,甩出绳钩卡住了钢架,扯紧了绳子,另一头被牢牢绑在脚手架上,“你下来,我接应你!”,
眼镜男前后看了看,一点点往下爬,爬到最下面的钢架,他抓着钢架颤巍巍半撑起来去够总教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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