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证对方的感情是否可靠,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没有那么幼稚好笑,只不过,你要明白,我担心由于我所追求的,使得一些事
会在你我之间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是我不希望见到的。
说着,顿一顿,将连江楼的手微微握紧,叹道:江楼,知道么,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只是想要一直活着,活下去,想要强大,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与事可以抹灭我的存在,Cao控我的命运,我不想像
其他人那样最终灰飞烟灭,成为天地之间一丝微不足道的尘埃,也不能忍受庸碌无为,我不愿做时光长河当中的一滴水,泯然众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无声地消逝,我不想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
代价,变成什么丑恶模样,我都要超脱这一切,超脱生死,超脱世间,得大永恒,得大自在,哪怕这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希望,哪怕代价巨大,我都会拼尽一切去搏上一搏!江楼,这样的我,你怕了吗
?
月色下,师映川神色疏淡,眼中或有平静,或有期盼,也或许隐藏着丝丝难以察觉的不安,只望着连江楼,对此,连江楼没有赌咒发誓,也没有甜言蜜语,只是淡然道:我只知道我早已离不开你,无论你去哪里,准备
做什么,我都会与你在一起。说着,见面前师映川眉目如画,神采焕发,月下看去,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心中不觉柔软,又是希望这一刻永存,偏偏还希冀着更多,如此看似矛盾,就抚摩着师映川光嫩如脂的脸颊,犹豫了
片刻,就说道:不过,有一句话,我也想问你横笛,若是有朝一日,在我与你所追求的理想之间,注定了你只可以选择一个,那么,连江楼与大道长生,你到底会如何选择?我,想知道答案。
夜风习习,吹乱了鬓发,也吹乱了心,师映川眼神幽幽如海,半晌,才低声说道:知道吗,很多年前,我也曾经向你问过一个与此相似的问题那时你给我的答案,让我既是解脱,又是伤心无比。说着,师映川见
连江楼嘴唇微动,似要开口,就轻轻以食指挡在对方唇前,道:世人所谓的长生,不过是宗师那样比其他人漫长一点的生命而已,在我眼中,就只是糊弄人的东西罢了,其实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平生
拥有过极致的力量,手握滔天权势,财富无穷无尽,习惯于呼风唤雨,一言九鼎,越是如此,就越无法接受死亡,固然世人都说我有秘法可以从头来过,可是那意味着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我将失去曾经通过无数次生死一线才
艰难夺取的所有一切,而且谁能够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一旦有所差池,那些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再不能延续下去,彻底被毁灭殆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人们认为对于我而言,死亡,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一切在这里结束,也在这里开始,但是江楼,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这样不是回答的回答,似乎是避重就轻,但其实不然,这本身已胜过直面回应,连江楼听了,眼神复杂,也许是早有预料,也许是落寞不平,他望着师映川,对方的眼眸在此刻是月光一般干净清澈,没有任何杂质,代表
着这一番话是最坦诚的心声,连江楼忽地就释然,他之前还忐忑期冀的眼神无声散去,恢复成淡泊神情,他并没有转移视线,依旧注目于师映川,道:我曾经给过你的那个答案,一定让你很伤心罢。
师映川凝视男子,久久之后,才轻叹道:是啊,那时你告诉我,为了心中大道,你可以做任何事,道之所向,天下无人不可杀之,甚至包括我。连江楼闻言,终于面色震动,他不是不信师映川的话,而是一时间
不可面对曾经如此冷酷的自己,就本能地抓紧师映川的手,信誓旦旦:至少,我不会。
师映川认真颔首道:我相信,因为你是他,又不是他。如此说着看似矛盾却又让彼此都明白其意的话,师映川仿佛倦了,靠在了连江楼的怀中,握住了对方的手,一切都有所不同。
月光如银,冷幽幽洒照大地,夜色下,将近九丈长的青色巨蛇飞速行于草丛中,青鳞鳞的庞大身躯修长而充满了野性的力量,遍身的鳞片在月色下闪着幽冷的光泽,比磨盘还大的头颅上,分明长有短小的犄角,似蛇似蛟
,看起来实非世俗凡物,纪妖师坐在蛇头上,一身华服有些破烂,脸色微白,比起连江楼,他的伤势显然还要更重一些,不过这些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调养一阵也就罢了,此时他神情冷寂,坐在蛇头上
,给自己处理伤口,巨蛇速度极快,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大湖,此刻湖边已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纪妖师对此全无意外之色,那人转过身来,月光下,形容儒雅,面带和煦的笑意,道:纪山主。
纪妖师稳稳坐在蛇头上,并不动上丝毫,只眯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子,似笑非笑地道:堂堂一国之君,却是孤身犯险,亲涉敌方境内,莫非就不怕我反戈一击,带